吴顺毫不反抗,跟着他们出了府学政。
。。。。。。
巳时,府衙前庭人满为患。
有人踮脚往阶上看,有人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直到几道身影从堂后走出来,百姓惊呼:“沈大人和余大人来了,要开审了!”
在他们目光注视下,沈筝径自走向公案前,于主位落座,余正青则和许云砚、易明礼坐在了堂侧。
百姓“嚯”了一声,又讨论起来:“还没交接呢,这桩案子就交给沈大人审理了?余大人这也太信任沈大人了,若是一个不小心审岔了,这罪责。。。。。。谁来担?”
一句话引起众众怒。
“瞎咧咧什么,沈大人岂会审岔案子?闭嘴好好看着便是!”
“就是!这还是我第一次看沈大人审案子呢,你可别在这儿给大家伙找不痛快!”
此人讪讪摸了摸鼻子,“我就随口一说。。。。。。”
“随口也不行!”百姓齐齐使劲,将他挤到了后面去,“不想看别看,讨人厌得很!”
“啪——”惊堂木声在公堂内响起。
“哒哒哒——”门口衙役敲起了水火棍。
前庭骤然安静下来,百姓们一瞬不瞬地看着堂上,生怕错过沈筝的一举一动。
沈筝抬眼扫过堂下,声音不大,却传遍前庭:“传王府纵火案罪犯,汤财。”
“哗啦”的锁链声从廊尾传来,百姓一边支着脑袋望,一边窃窃私语:“汤财是谁?有谁认识吗?”
“没听过啊。。。。。。可能和王府有仇吧。”
“难道是王夫人的情夫?不然王夫人怎么也被抓了呢。。。。。。”
这一猜测不过被抛出片刻,便得到了所有百姓认同。
直到“情夫”带着枷锁前来,百姓眼睛都直了:“王夫人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使啊?”
只见汤财个子不足五尺,整个人瘦精巴干的,连头发丝都透露着贫穷与萎靡。
他被押上堂时,还想埋头藏脸,却被捕快强迫着抬起了头。
沈筝没绕弯子,直接拿起案上罪词册,“汤财,你供认受学政官吴顺指使,于昨日卯时迷晕王槐安,将他推入竹轻巷尾井中,后王槐安获救,你又于今日丑时纵火焚烧王宅,罪词可属实?”
汤财喉结滚了滚,还没说完,百姓便闹开了锅。
“学政官?这当中还有府学政的事?”
“吴顺?我知道他!今年府试,他还是阅卷官之一呢!”
“他为何要派人杀害王大人?什么仇什么怨?动手一次不成,还敢干第二次,这是追着杀啊!”
说着说着,百姓愣住,“难道。。。。。。王夫人的情夫不是汤财,而是吴顺?吴顺想光明正大地和王夫人在一起,所以对王大人痛下杀手,只为与相爱之人长相厮守!”
莫名其妙的猜测再一次成立了。
“。。。。。。”就连沈筝都差点听进去。
“啪——”沈筝再一次拍响惊堂木,厉声对汤财道:“说话!”
汤财被吓得重重一抖。
想着阴暗恐怖的监牢,他肩膀垮了下去:“是!是!吴顺让小人对王大人下手。。。。。。小人听了他的指使,第一次没成,他又让小人放火烧王府,还说若成了,便保小人的儿子入府学读书,甚至还能让小人儿子当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