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听的只感觉浑身长满鸡皮疙瘩,连忙在一旁接口道。
“好了,立德兄的伤已经诊治完了,咱们现在就去禁苑吧,那些工匠还等着孙道长呢。”
闻言,阎立德不禁讪讪,起身请着孙思邈同行。
三人收拾妥当,便朝着工部禁苑出发。
马车行驶在秋日的官道上,路边的树木叶子已染上金黄,偶尔有几片落叶飘落在车辕上,平添几分秋意。
不多时,马车便抵达禁苑工部的火药作坊。
刚进大门,便看到几个身穿短打的工匠正在收拾地上的狼藉。
破碎的青铜片散落在地上,还有些烧焦的木柴和布料,显然是之前火炮试爆失败后的残局。
工匠们见温禾来了,顿时放下手中的活计,激动地围了上来,纷纷躬身行礼。
“参见高阳县子!”
倒是一旁的阎立德,都被他们忽视了。
阎立德讪讪一笑,轻咳了一声吼,才应得工匠的注意。
他们这才想着阎立德行礼。
“见过阎尚书。”
“咳咳,免了。”阎立德心中无奈。
经过早上那一会,只怕日后他在这些工匠心中的地位,越发不如温禾了。
阎立德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几分苦涩,他对着孙思邈做了个请的手势。
“道长,受伤的工匠都在里面的偏房休息,劳烦您随我来。”
孙思邈点了点头,跟着阎立德朝着偏房走去。
温禾则留在原地,被工匠们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询问着火炮的事情。
“还请县子指点,也不知怎的,那铜管突然就炸裂开来,是不是我等错了,那火药不该放入铜管之中?”
一个年长的工匠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自责。
温禾笑着摆了摆手:“大家先别急,带我去看看你们造的火炮样品。”
工匠们连忙领着温禾来到一旁的木架旁,木架上摆放着一根还没使用的青铜炮管。
那是一根半丈长的青铜筒子。
旁边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铁球。
温禾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不禁摇了摇头。
这工艺太粗糙了,内壁上还能看到几道细微的裂痕,显然是因为铸造工艺不过关,导致炮管强度不足。
温禾伸手摸了摸炮管的内壁,指尖能感受到粗糙的纹理,他摇了摇头道。
“你们看,这炮管的问题有三个,第一,内部太过粗糙,含有不少气泡,内壁有裂痕,青铜铸造时没有将杂质清除干净,留下了隐患。”
“第二,炮管的长度和直径比例不对,火药爆炸产生的压力无法均匀传导,很容易在薄弱处炸开,还有这炮弹和炮筒之间的缝隙和松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放置的火药比例肯定不对,否则即便工艺不过关,也不会造成炸膛。”
工匠们闻言,纷纷低下头,脸上露出愧疚。
这些问题他们并非没有察觉,只是急于试验,没成想竟导致了炸膛事故。
温禾看着他们的模样,心中了然,又问道。
“我听说,之前有人提出将火药放到青铜筒子里,靠着爆炸的威力推动铁球,这个想法是谁提出来的?”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工匠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