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拍了拍马三的肩膀。
马上循声扭头,一时间,亡魂大冒。
原来船橹杆子上竟画了一道红线来。
他一仰头发现,拍他肩膀的赫然就是那个黑袍人……
艄公的声音渐低,船只缓缓停留在河中心,雾气白茫茫地越发盛大。
“呵呵,有意思,那黑袍人莫不是水底的商河龙王。”
林动戏谑道。
他眼尖,清晰看到艄公握住撑杆的位置上竟也刻着一道红线。
“哈哈哈。”
灯草和尚同样大笑起来,“老人家,小僧这里也有个故事,您可得听好了。”
语罢,灯草和尚放下酒壶,说起自家故事来。
……
世上都言,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话说有一个船夫,河里讨生活,可这厮心狠手辣,遇到外地来的就一刀捅杀了,劫掠财货。
水里浮尸一多,这恶名一起,渐渐城里的人也不敢搭坐他的船。
偏巧的是往后几年,他营生的之地,根本就没外人过河。
倒霉悲催,船夫没法生活了,就赌咒发誓说要是自己往后再犯下恶行就让地府里的夜叉自己丢进油锅里炸。
结果巧了不是……他赌咒发誓没几天,就又有外地人进来了。
这一回呀。
来的却是个和尚,这和尚白白胖胖,背着一包袱,开始还好用布遮挡。
后面嘛!
河上风一吹刮,掀起布来,结果就露出包袱里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
正所谓——恶狗改不了吃屎。
那船夫贪念一烧,把船板一翻,抽出刀子竟结果了和尚……
“你猜怎么着……”
这时候,灯草和尚突兀地问道,话中藏话。
“老头子猜测那和尚一定死得很惨。”
艄公缓缓放下撑杆。
“不,不,不!
”
灯草和尚晃了晃指头,“那胖和尚腹部中了一刀,可流出的竟不是血,而是万千的黑气,黑气中露出一个又一个恶鬼的狰狞面容。
一群恶鬼,皆是过往此河被害之人,先是把那船夫血肉啃食殆尽。
再后来嘛……嘻嘻,那胖和尚化为一大肚夜叉,一叉子挑起船夫魂魄,裹了面粉,放进油锅烹饪起来,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船家,您说可笑不可笑。”
灯草和尚说完,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看不好笑。”
艄公直接甩下杆子,嘴巴凸起,牙齿变得森寒尖锐,手指变成爪子,胳膊上长出鳞片,直接向和尚扑杀了过去。
“唉。”
林动叹了口气,就算你们要图穷匕见,也该把自己和银铃儿送过河才对吧,停在半道中心算是哪门子的事情。
“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