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事场内中央的骷髅变成了粉末,无论是草人身上的符纸,还是贴在各处的符纸,全部不见了。
做法事的八位法师直挺挺的倒地不起,他们的姿势十分整齐,两腿并拢,脚朝内,头朝外,两手垂放两侧,躺得整整齐齐的。
摆成法阵的腊烛熄灭了部分,还余下部分。
阴气,没了。
符纸,不见了。
法师,全倒下了。
烛光照耀着的四周安静的落针可闻,
“嘶-”
饶是陈泰山一生参入大大小小的灵异事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也不禁被眼前的一幕给震得心惊肉跳。
太诡异了。
诡异的让人不寒而颤。
执掌陈家三十几年的陈泰山,抓着布幔的手僵硬如木,脚如生了根般一时竟挪不动,视线再次扫视全场一番,望到那些还在燃着的腊烛,一张脸再次惨然变色。
白色腊烛熄灭部分,余下部分在燃烧,那些闪着火苗的白烛纵横有序,呈出一个字形——杀!
燃着的白腊烛呈现出的杀字,像一把利剑刺进陈泰山的眼,刺得他双目疼痛,心头生起出一阵寒意。
那个带着死亡气息的字,给了他当头一棒。
能在无声无息之间摧毁他的法事,放倒八个法师,还留下一个字,这,该是何等强悍的力量?
他第一次深深的认识到天外有天,那样的力量,那样的手段,远远的超过了他的认识,或许,只有老祖才能知之一二。
定定的等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阵冷风吹来才将陈泰山拉回现实,他立即冲到一个人身边,呼吸正常,唤了几声,没醒,摇了摇,没动静。
人,活着,却人事不省。
他也不再迟疑,忙打电话通知家族人过来帮人。
一通电话下去,很快一队人匆匆进主院,没人问什么,抬起倒地不起的八人急急忙忙的送医院,几人留下收拾法事场。
陈泰山面沉似水,一步一步的走下高台,见到屋檐下站着的人,走过去,一起并肩站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诸青山也没有开口,眼神悠远,良久,轻轻一叹:“那个人得天道庇护,非人力可改。”
“真是如此吗?”陈泰山面目扭曲,巫族之术强横霸道,祖上为人改命者大有人在,为何到了他这里便不行?他不信!
“师弟,你知道巫族嫡传一脉现在在何处吗?”诸青山忽的问出一个与眼前之事八杆子打不着边儿的问题。
陈泰山眉心动了动,师兄不会凭空问出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想了想,摇头:“自满清末年巫族崩离,到民国之末嫡系一脉好似断了传承,不知下落。”
“不,嫡系一脉的传承没有失传,他们还在。”
“师兄,你说巫族嫡系正统传承还在?他们在哪?”
“不错,巫族嫡传正统隐居在与苗岭一山之隔的榕安县,燕大的那个孩子,很可能就是巫族嫡系传人。”
“师兄?”陈泰山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燕大的那个小女孩子会是巫族巫族嫡传弟子?这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吧?我去过那里,追着那人追到那边,本来已万无一失,然而追到那边启用天眼查到的结果就是那人遁土而消失,那人失踪的地方就是那个孩子出生的村子不远,那个孩子在她那里一带远近闻名,而那人自榕安失踪后一个月,那个孩子也去了燕京,到了他身边,也自本年九月份以后,再无晦气能接近那人,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