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闻言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复又收回视线,静默着没有开口。
苏承言:“与皇兄下棋了。”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纵使下棋也不该下的这样晚,太子也太胡闹了些。”
苏承言听见皇帝说了这样一番话,吓得困意都没了,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父皇,是儿臣输了太多局,非想赢回一局才这样的。”
说罢,他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懊恼:“早知道皇兄下棋这样厉害,就该叫他再让我六回才是!”
“……”
皇帝闻言抿了抿唇,“下棋还是讲究谋略的,你年纪尚轻,慢慢来吧。”
“可皇兄也才十六啊!”苏承言轻叹了一口气,“听说皇兄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和父皇打成平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语落下,殿中氛围突然变得诡异。皇帝执筷的手顿了顿,神色突然一僵。
就连贤妃也被苏承言的话吓了一跳,看着皇帝突然冷下来的气场,忙打着圆场:“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父皇哪里还记得请。不过太子殿下的棋艺确实高超,有不少棋艺大师都夸奖过的。”
苏承言自知方才说错了话,见母妃解围忙应了一声,然后低着头用膳了。
贤妃见此忙夹了一块鱼片放到皇帝碗中,柔声道:
“皇上尝尝这个,臣妾特意让小厨房做的,味道很好。”
皇帝知道贤妃是有意缓和气氛,于是在她说话后便尝了尝,笑道:“确实不错,爱妃有心了。”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苏承言,轻声道:“既然困倦,便早些吃完下去歇着吧。”
苏承言闻言抬起了头,笑着应下了。
皇宫之中暖意融融,之外却是寒风刺骨。
从禹州到青州,沿途十分平静,可越是风平浪静宋辞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究竟是哪里我没有想到?宋辞努力回忆着那些自己没有留意到的点,可是没有。
思绪如一团麻绳,越扯越乱。宋辞带队走在最前方、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这一症状在踏入盛京郊外时更加明显。
此时,盛京正值冬季,雪花漫天飞舞,河面已结出厚厚的冰层,天地之间雪白一片。
马上,魏风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呼出了一口热气。
“翻越这座山,就快到盛京了。”他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山,心里松了一口气。
宋辞闻言,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山峦,眉头紧蹙。“前方是什么山?”
“桃山。”
“桃山?”宋辞突然想到什么,眼中划过一丝温柔,但随即又恢复了警觉。她眉头蹙的更紧了,注视着前方久久不发一言。
难道是要在这里动手吗?
桃山距离盛京皇城如此之近,若是在此处动手……
宋辞眸光微变,右手紧紧攥着缰绳。
天子脚下劫杀国公丧仪,除非是他不想活了,否则那可就是皇帝默许的了!
魏风没有注意到宋辞的变化,以为她是对这个有兴趣,于是耐心解释道:
“桃山原名棱山,文圣帝宠妃锦瑜盛爱桃花,于是帝命人于盛京不远处的棱山种满桃树。”
“三月,山上十里桃花遍地开放,风过如粉色花海。盛京中人春游而至,赏景观光,于桃树上系以红绸许愿。”
“后宠妃得子,帝又建灵光寺于山中,种植其他树木与花草,遂成一景。一时间进香赏景之人不可胜数,因以桃花最为着名,故改为桃山。”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由来。”何跃挑眉笑了笑,“你们盛京中人当真风雅。”
宋辞紧抿着唇,闻言也侧了目。
“额……”魏风一阵语塞,尴尬的撇过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