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叶之一故作茫然,把剩下的柚子喂到他嘴里,“你想多了。”
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虽然菜的味道比现做出来的差一点,但也是好吃的。
蒋煜眼里的笑意愈渐浓烈,他拿过桌边的手机,用了一分钟的时间下单,然后神色如常地陪她吃晚饭。
饭后,叶之一去卫生间刷牙。
那些被蒋煜一气之下扔掉的生活用品,他又重新采购回来,比之前的更齐全,她在这里住十天半个月都不会缺什么。
头发差不多干了,她从柜子里拿了个发圈,把蓬松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
叶之一隐约听到关门声,很轻,她从主卧出去时,蒋煜正好从衣帽间出来。
“千苓来了?”她问。
蒋煜神情自若,“她忙着折磨俞杨,没空烦我,刚才是我扔垃圾。”
叶之一宿醉醒来的那天早上,没见到来接沈千苓的俞杨。
当时她神思混乱,即使沈千苓在她旁边念叨了好几次俞杨的名字,她也一次都没听进耳朵里,那会儿她没有洗漱,在侧卧里发呆,俞杨不方便打招呼。
叶之一想起来,沈千苓昨天联系过她,“千苓说国庆假期想带朋友去学校当义工,假期我值班。”
蒋煜太了解自己的妹妹,“她是想去给你过生日。”
阳台晚上有点冷,蒋煜拿了条薄薄的披肩给她,“困不困?”
叶之一望着夜空,缓缓摇头。
“那再看会儿月亮,”蒋煜拉着她站起来,他坐到椅子上,她坐在他身上。
她的腿露在空气里,又直又长,赏心悦目,蒋煜摸到凉意,用披肩盖住她,“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吗?”
叶之一舒服地窝在他怀里,轻声道:“见到了一个特别恶心的人,把我恶心坏了。”
“姐姐生前夫家那边的父母?”
“他们啊,我年初就恶毒刻薄地撕过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凑上门找骂。”
蒋煜的一只手在她腰上,给她按摩,“什么时候?”
叶之一坦然告诉他:“就是我们吵架那天。”
那天蒋煜在叶家门外等了很久,等到裴起严送她回来,气得失去理智,她的情绪和态度都十分消极。
她喝了酒,累得只剩沉默,被他误解成是懒得敷衍和解释。
蒋煜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不起。”
“过去的事,以后不提了,”叶之一仰头在他唇边吻了一下,“今天找到学校的人是我爸,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他是我爸。”
“打着假心假意弥补你的名义,想见孩子?还是想和解?”
“他那个二婚老婆生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他是老了,没有依靠了,试图利用亲情骗我给他养老,是不是很恶心?”
她以前从来不跟他说这些。
他只知道,她八岁那年,父母离婚,姐姐被判给母亲,她被判给父亲,离开南川市生活了几年,那几年是她人生中的至暗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