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神只。
曾经的“情绪捕手”。
如今,为了守护身后那片仅存的、微弱的温暖,我必须……重归黑暗。主动去狩猎,去探查,去直面那名为“收藏家”的阴影。
我转过身,看着正坐在床上,摆弄着几块彩色石子的女儿。炉火的光芒在她稚嫩的脸上跳跃,映出一种短暂的、不真实的安宁。
“小禧,”我开口,声音尽量放得平缓,“爸爸以后……可能要经常出门了。可能会回来晚一些。”
小禧抬起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她似乎不太理解“经常出门”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地对“晚一些”感到些许不安。她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石子,从床底下拖出她的小画板。
“爸爸,你看,”她举起画板,声音带着孩童的雀跃,与这残酷的世界格格不入,“我画了新的画!好多好多颜色的雨!”
我的“目光”落在画板上,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猝然攥紧。
画面上,不再是之前那种单一的、指向明确的场景。而是用她所能找到的所有颜色——刺眼的红,浑浊的蓝,病态的黄,甚至还有一些她不知从何处看到的、极其稀有的紫色和绿色——涂抹出的、无数密集的彩色雨点,正从一片比现实中更加灰暗、更加压抑的天空中倾盆而下。
这“雨”看起来并不令人愉悦,反而带着一种混乱、不祥的意味,仿佛是天穹在流血,在流脓,在泼洒着某种……被污染的色彩。
而在这片混乱的彩色雨幕下方,画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用炭笔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但特征清晰的背影——一个穿着笔挺礼服、戴着高礼帽的绅士。他背对着画面,正微微仰着头,仿佛在欣赏,或者是在……迎接这场诡异的彩色雨。
(彩色的雨?这预示着什么?是某种大规模的情绪污染事件?还是“收藏家”新一轮行动的先兆?那个戴高礼帽的绅士……他是谁?是“收藏家”本人的象征?还是另一个关键的、尚未登场的角色?小禧的涂鸦,究竟是孩童无意识的预言,还是她特殊能力捕捉到的、即将到来的现实片段?)
新的预言?还是即将到来的现实?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风暴并未远离,反而正在酝酿着更大、更诡异的形态。
我沉默地看着那幅画,心中的沉重感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刚刚因为换到稍好住所而泛起的一丝微弱轻松,瞬间荡然无存。
我重拾力量,决心重归黑暗,是为了应对已知的威胁。
但小禧的画却预示着,未知的、更加诡谲的变故,正在路上。
我走到小禧身边,接过画板,手指轻轻拂过那模糊的礼帽绅士背影,仿佛能感受到一丝冰冷的、非人的气息。
“画得很好。”我低声说,将画板小心地靠在墙边,与之前那幅糖果工厂的涂鸦放在一起。
然后,我揉了揉她的头发。
“爸爸会尽快回来。”
这句话,是对她的承诺,也是对我自己的鞭策。
前方的路,比想象中更加黑暗,也更加……色彩斑斓,充斥着不祥。
但无论如何,我必须走下去。
为了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彩色雨”中,为她,撑起一把哪怕再残破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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