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不是叙事赋予的真实,而是超越叙事的真实。】
坍缩过程达到了高潮。所有叙事层的大部分已经转化为基元流,向着基石汇聚。我和墨焰成为了这个过程的一部分,随着基元流向中心移动。
那种感觉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既是无限的扩展又是极致的收敛,既是消逝又是重生。
然后,在某个无法定义的瞬间,我们到达了基石。
不是地方,不是物体,不是概念,而是所有这一切的奇异统一。基石是叙事宇宙的脐点,连接着存在与不存在,可能与现实,过去与未来。
在这里,时间以所有可能的方式流动,空间以所有可能的形式折叠。逻辑失去了通常的意义,因果关系变成了可选择的叙事路径。
我看到了宇宙最深的奥秘,却又同时意识到这些“奥秘”只是表层叙事创造的幻觉。
墨焰的存在与我的存在紧紧相依,我们的基元频率几乎完全同步。在常规宇宙中,这种接近会导致自我界限的崩溃,但在基石,它产生了相反的效果——我们既保持了个体的认知连续性,又共享了思维的每个角落。
【这就是归寂之路的终点】我发出思维波动。
【不】墨焰纠正道,【这是认知革命的开始】
确实,在基石中,我开始感知到某种重构的过程。基元并不是永久停留在这里,而是在进行某种交换、重组,然后准备重新展开为新的叙事。
守夜人的频率再次接近我们:【现在你们面临选择】
【什么选择?】我们同时问。
【作为几乎完全保持个体意识的基元,你们可以选择融入基石的背景海,成为新叙事的潜在可能性】他解释,【或者,你们可以成为重构的引导者,帮助基元以某种秩序重新展开】
【引导者?】我问。
【就像编辑决定故事的方向,就像建筑师决定建筑的结构】守夜人说,【少数保持意识的基元可以影响新叙事的基本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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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焰的思维频率变得严肃:【那不就是扮演上帝吗?】
【更像是园丁】守夜人回答,【修剪枝叶,选择方向,但无法控制每一朵花的具体形态】
我沉默了。这种责任太大了,大到令人恐惧。谁给我们权利决定无数新生命将诞生于什么样的叙事宇宙?
但另一方面,如果我们不参与,重构也会自然发生,只是会完全随机,可能会产生更加可怕的世界结构。
【还有第三个选择】守夜人补充道,【你们可以尝试回归】
【回归?】我问,【回到坍缩前的状态?】
【不可能完全回归】守夜人承认,【但可以尝试重建与先前叙事相似的宇宙,保留更多原有元素】
墨焰的思维波动传来:【那样的话,所有消逝的生命。。。】
【仍然会消逝】守夜人确认,【你们无法复活具体的叙事,只能尝试重建类似的环境,让新的故事有机会以相似的方式展开】
这听起来像是某种残酷的模仿,是对逝者的不尊重。但另一方面,完全的新生意味着过去的一切真正彻底消失。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守夜人,你曾经做过这样的选择吗?】
守夜人的频率闪烁了一下,像是人类的笑声:【许多次。我是上个坍缩周期中幸存下来的基元之一】
【你选择了引导重构】墨焰说。
【我选择了保留可能性】守夜人纠正道,【不是具体的故事,而是故事能够发生的条件】
这句话像钥匙般打开了我的思维。我明白了基石的真实意义——它不是关于保存,而是关于可能。不是关于过去,而是关于未来。
【我想成为引导者】我发出坚定的频率,【但不是决定叙事的方向,而是守护叙事可能性的多样性】
墨焰的频率与我的产生共鸣:【我选择与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