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周先生连忙点头,“肖世子说,他兄长肖睿安当年在燕州与顾云芷发生冲突,被她打断了双腿,至今卧床不起。丞相肖硕不许他报仇,他才想借此事……”
“够了。”太子打断他,拿起那份供词,“你说这大理寺侍卫和燕州乡人都招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招?”
周先生一愣:“自然是证据确凿,无法抵赖。”
“证据?”太子冷笑一声,将供词摔在他面前,“一个大理寺侍卫,收了百两黄金就敢调换死囚?一个燕州乡人,凭什么相信顾府的管家?还有,他们都说给钱的人蒙着面,那又如何能确定是顾府的人?”
周先生额头渗出冷汗:“殿下,这……这是肖世子查到的,他说……”
“肖睿渝?”太子猛地站起来,走到周先生面前,“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肖睿渝和辰王的关系吗?”
周先生浑身一颤,不敢抬头。
“当年辰王犯事,是谁替他在父皇面前求情?是肖睿渝!”太子的声音越来越高,“辰王被圈禁后,是谁偷偷去探望,还送去他最喜欢的湖州毛笔?是肖睿渝!”
他俯下身,死死盯着周先生的眼睛:“父皇让我勿干涉辰王之事,我原以为是父皇顾念父子情,现在看来,恐怕是肖睿渝在中间做了手脚吧?”
周先生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磕头:“殿下明鉴!臣……臣也是被肖睿渝蒙蔽了!他说……他说顾云芷野心勃勃,若不除掉,日后必成大患……”
“所以你就信了?”太子直起身,眼中满是失望,“周先生,我待你如何?你竟为了肖睿渝的几句话,就来构陷云芷?”
“臣不敢!臣……臣是一时糊涂!”周先生涕泪横流,“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啊!”
太子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一阵厌烦。他挥了挥手:“拖下去,交给刑部审问。我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还有多少猫腻。”
“是,殿下。”侍卫上前,将周先生拖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太子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残月,心中一片混乱。肖睿渝、辰王、顾云芷……每个人都像是一张模糊的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想起顾云芷醒来时看他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半分虚假的情意。可郑文斌的供词,还有那两份指向顾云芷的供词,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是辰王和肖睿渝联手设的局?他们想借郑文斌之事,挑拨他和顾云芷的关系,甚至除掉顾云芷这个心腹大患?
太子猛地握紧了拳头。如果真是这样,那辰王和肖睿渝的野心,就太大了!
“小德子,”太子沉声吩咐,“备车,我要去见父皇。”
“殿下,这么晚了……”
“无妨,”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有些事,不能再等了。”
顾府清辉院内,顾云芷早已褪去了脸上的潮红,眼神清明地坐在榻上。顾云夕正在为她梳理长发,动作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