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要帮到底才行。」
剧烈的疼痛蜂拥而至,秦朔几欲维持不住重心,他半跪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气,已经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小狐狸在他身侧靠着,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抚过大腿,试图安抚。
秦朔抓紧手里的玄光剑,晃了晃脑袋,看向门外之时,隐约瞧见‘自己’的身影,他看到‘自己’走进密室,才发现地上的尸首,身后就迎来乌金长老和一众弟子。
「真没想到啊,大师兄……」
「你竟然为了拿回玄光剑残害同门?」
“不是!”
秦朔下意识开口,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自言自语:“此事与我无关,我可以对天发誓……”
密室静的只能听见他的回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剧烈到无法忽视的程度,他突然回过神来,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
没有尸体,没有白毓,没有乌金长老,也没有围观的弟子。
怎么回事?
秦朔持剑起身,他环顾四周,在想方才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幻觉。
他不明白这情形为何如此熟悉,就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是真的吗,可如果真的发生过,自己怎么会想不起来。
秦朔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这些事弄清楚,他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有样东西能帮他想明白。
“小昭。”
他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知道师尊送自己的宠物定通灵性,“你去一趟启明殿,那里存放着无情宗每日的记事录,子时之前帮我取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要确认。”
*
回清宵殿路上,过路弟子渐少,想是到了宵禁的时间,都回去修炼了。
今夜无月,只有檐边的灵灯可供照明,灯芯当中飞舞着数不尽的莹蛾,这原本是大栖山的灵物,漫山遍野都是,如今只能作为灯芯,永久的困在小小的灵灯里。
途经一处弟子居,秦朔隐约听到谈笑的声音,起初并未在意,只是身为大师兄,有督促师弟就寝的职责,才要敲门,里面就传来一声嗤笑。
“什么大师兄,要是没有掌门偏爱,他能走到今日?”
“说白了,不过是凡间来的乞儿,只是掌门的宠爱给他镀了层金,首席弟子之位,怕也是缠着掌门要来的吧,论资历,在场谁不比他更有资格入选,偏偏是他……”
“这也就罢了,重要的是现在,也不知这秦朔究竟施了什么咒,竟将掌门迷得连他往日身份是什么都不在乎,硬是要将人带回师门,还不许门内弟子透露实情,这几日逢场做戏,大师兄大师兄的叫着,真是憋的慌。”
有弟子笑道:“掌门岂止是被他迷住了,我看这所谓的师徒情,私下也没那么纯粹吧,要不然怎么会连着三日同住在清宵殿,说不准……”
话音未落,院门就被一脚踹开了,秦朔的声音紧随其后,一字一句地回荡在僵住的几名弟子耳边,“说不准什么,师弟可说与师兄听听?”
在场弟子都慌了神,紧张的直咽口水,不明白原本待在清宵殿的秦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得讪笑:“师兄……你,你这是做什么?”
拔剑声起,秦朔步步逼近,他可以忍受无端的猜测,但绝不允许有人玷污师尊的清白。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下妄议师尊。”
灵压瞬间笼罩整个院子,秦朔将他们逼至无路可退的角落,剑刃直指当中一人,“之前的事,念在你们年纪尚小,我身为大师兄,理当包容,不同你们计较,可你们居然变本加厉,将师尊也牵扯进来,是有几个脑袋给我砍?”
眼见秦朔冷下脸,没有半点从前的模样,在场弟子心里直打鼓,慌忙跪下:“师兄,师兄……这是误会,我们也是听了旁人议论才……并非我们本意,还请师兄饶恕……”
“饶恕?”
秦朔的剑抵住那弟子的脖颈,不肯退让半分,“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这话若是传出去,让师尊名誉受损,我会把传播流言的舌头一条一条割下来,扔到坛里泡酒!不只是你们,告诉知情的每一个人,谁也不准在宗门妄议师尊,再让我听到半个字,别怪我不念同门情谊,要他以死谢罪了──”
鸦雀无声之时,身后的院门再次传来动静,只听脚步响起,紫明轩的弟子依次走了进来,笑着说了句:“大师兄,这是做什么呢?”
“威胁师弟,可不是大师兄该有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