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在夫人面前从来都是居功邀赏的,他噙笑,颔首:“小香喜欢吗?”
“喜欢。”
她?总这样直白,爱权势就说,喜欢金钗钿合也径直说出口。就好比男子总求功名利禄一般,她?被他们耳濡目染,也懂得表露自个儿的勃勃野心。
这样很好。
谢青偏爱沈香的一切,他和寻常郎君不同,他不要求她?“三从四德”,也不要求她?“恪守成规”。他爱她?,爱她?的狐黠、爱她?的蔫儿坏、爱她?的心计算盘、也爱她?的贪婪心欲。
怎样,谢青都是会容她?的。
沈香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了句:“谢谢夫君,您待我很好。”
她?坦荡接受谢青的好,他们是夫妻了,总要和和气?气?相处在一块儿。至于谢青不懂的事,她?来教他,就好比晚间,谢青也总循循善诱,引她?做事一般。
脸上又要烧了,沈香抬手散热。
谢青笑了声,说:“不必道谢。也多谢你,即便夜半再不适,也知我意动?,极力迁就我、竭力容我。”
“……”沈香这回?确认了,其实谢青完全知道“容人”这个词为何意,也就是说,从前他一派无辜用荤话勾缠她?,其实内里就是这么个坏意思!
可恶的郎君啊!想咬他!
沈香捧了熟透的脸,眨眨眼?:“我是不是落入狼窝了?”
“噗嗤。”他被她?逗得发笑,躬身?,抵住她?冰凉的额头,“嗯,往后?你逃不开了。”
气?氛缱绻暧昧,沈香可不想挑衅谢青的杀性,免得他不管不顾,又粘缠上她?。
沈香今日挑了件和谢青相衬的银红芙蓉纹胡服,中衣雪白的领子立着,遮蔽了颈子上不好示人的红印子,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况味。
沈香想,这样半遮半掩不是更引人遐想吗?人前还能推脱是蚊虫叮咬的。
两人打扮得体出了房门,楚楚衣冠真能束缚住一个人的野性与兽心,沈香看谢青都变得正人君子许多。
他们睡醒都已是日晒三竿,这时吃午膳正好。
沈香想先?去拜会谢老夫人,怎么说都是新?妇了,礼数要做足。
谢青早知她?拘谨的心性,曼声道:“祖母发下话来,说府上就咱们仨个大人,不必见外,吃饱喝足再去拜谒,她?也好放下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