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ngyankan候它的小雪人时,雪人不见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衣服和小桶,小男孩大哭,问自己的父母,为什么小雪人要不声不响的离开?为什么不和他打招呼?为什么要背叛他们的友谊?父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因为春天来了雪人被春天吃掉了吗?可是,春天是个美好的季节,季节是没有错的,那么说小雪人是死了吗?可是,那样会怎样的伤害一个孩子的心?小男孩无法原谅这个雪人,又非常的想念他,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的父母,是雪人不爱他了吗?他的父亲把他抱在膝头,认真的说:“不是小雪人不爱你了,也不是它背叛了友谊,而是小雪人累了,它要回家去看看,等再次有雪花飘零的时候,雪人就会回来,之所以,他不能告别,是因为,告别的话,对它来讲也是伤害,因为怕你伤心,因为它自己无能为力,因为它太爱你,所以,连告别都说不出口……”
王彻看着看着,忽然觉得纸张模糊起来,再重新看看这幅雪人,王彻伸手抚摸那油画粗粝的表面,那个雪人是微笑的,一直的微笑,而画的朦胧背景分明是春天的样子,王彻忽然明白,罗藏要用这幅告诉自己,春天来了,雪人要离开了,雪人要记住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个朝朝暮暮,因为记住了,因为珍惜着,所以,走的时候才不声不响,才没有说再见,可是,小男孩能够等待下一个冬季,王彻是否也能等待下一个冬季呢?
如果能,王彻的雪人就不会不声不响的走,如果不能,王彻的雪人会去了哪里呢?
罗藏的失踪是无法隐瞒的,管风是第一个发飙的人,他动用了所有的弟兄,全城大搜捕,凭借管风的关系网,搜到一个人,除非这个人已经离开了,不然的话,他的消息网比公安局的要灵,欧阳晴川和倪倪最先到的王彻的身边,欧阳偏着脑袋,说道:“这不是罗藏的作风啊,他平时不这样的,王彻,你不用担心,我估计他是有什么事情没想通”
王彻一笑:“这个家伙一直都没想通,他无法原谅自己对虎叔说的真话,当初虎叔一提到爸爸就会情绪很激动,我们没想过什么,只是觉得爸爸一定是让二叔想起了什么,可是,那天他是不经意提起来的,他还告诫我,一定不要提起父亲的事情,免得二叔担心……”
左岸,阿奇,徐庆梓还有段行是一同过来的,徐庆梓拉着王彻到了一边:“王彻,我觉得挺蹊跷的,这个时机抓的也太好了吧,现在是小藏最脆弱的时候,他负疚着虎叔的事情,你想想什么事情直接刺激了他?”
王彻又一笑,拍拍徐庆梓的肩膀:“我谁都不怪,只怪我自己,这么久我没能让小抱知道,没了他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我改悔的太迟!”
段行却过来大声的说:“不对,哥一定不是为了惩罚你才离开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临走的时候还告诉我像个小太阳一样活着,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阿奇过来给了他一下:“一定是的,用你废话吗?”
管雨是最后知道这件事的,因为她过来送那天聚会的照片,一大叠的照片,王彻收了起来,“行啦,大家太费心了,小抱是最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如果大家因为他这样,一定不是他的初衷!”
大家讨论未果,只好各自离开,管风却不那么想,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凌玲赶来,看着管风,淡淡的说道:“风,是不是我们走到头儿了?”
管风看看凌玲,难得的温柔一笑:“怎么这样想?让我静一静吧,我会知道答案的!”
王令申和管青荇也来到了王彻的家里,九姨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对夫妇也没表示过多的殷勤,喃喃的自己说道:“哎,其实,小孩子的事情,小孩子可以解决的,小抱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扔下我一个老孤拐儿就走了?”
王令申问道:“彻儿呢?他去了哪里?”
九姨淡淡的说:“他去长岛别墅了,说是那里是罗藏的家,怕他回来了,来不及迎接他!”
管青荇看了看王令申,匆匆忙忙的说道:“那边的佣人够不够啊?这边的人派几个过去,彻儿平日里最挑剔,怕他自己住不惯”
说罢了,夫妇两个赶到了长岛别墅,王彻正在往墙上挂照片,那些聚会的照片,王彻都放成了巨大的尺寸,全部都挂在了屋子里,王令申夫妇到来时,王彻笑了:“爸妈,你们来了?看看这样好看吧?”
王令申一看,满屋子的都是王彻和罗藏的合影,有两个人相互依偎的,有王彻在罗藏的耳边说悄悄话的,有罗藏在顽皮的搞怪,王彻在一旁宠溺的观看的,有王彻同人家划拳,罗藏在旁边端着盘子喂给他吃东西的……如此种种,几乎能听得到两个人当时纵情的欢笑,最明显的一张在客厅的迎面,是王彻打横抱着罗藏,罗藏显然是害羞了,搂着王彻的肩膀头靠着他的头,笑的见牙不见眼!
王氏夫妇无奈的看看,管青荇笑着说:“这边的房子真好,比老宅子好多了,怪不得彻儿喜欢!”
王令申不说话,只是四下看看这座建筑,作为中国式的高档建筑,这里算是极品了,虽然和家里国外的那些房子还有距离,王令申淡淡的说:“这里一直都是小抱打理的吧?很干净,院子里的花开的也不错,只是游泳池有些小”
王彻从高处跳下来:“还好吧,我们不在这里开party,游泳池够我们两个用就好了,小抱喜欢花,所以我要的花园特别的大!”
管青荇有些尴尬,看到了家里硕大的鱼缸:“哎呀,这些小鱼倒是不错,星星似的”说着便从鱼缸下面的柜子里取鱼食,可是,鱼儿们对鱼食并不热心,甚至连吃的热情都没有,管青荇敲了敲鱼缸:“怎么搞的?不吃食,是不是病了?”
王彻过来敲了敲鱼缸,那些小鱼凑过来,王彻看着它们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些小鱼习惯了早晨光着身子喂它们的罗藏,对一切穿着衣服的人都不太感兴趣!
王令申背着手来回来去的走了走:“彻儿,你公司的事情怎么样?现在所有人可都看着你呢,如果你并购成功,这将是一个创举!”
王彻拿着吸尘器吸地面,一边淡淡的哦了一声,王氏夫妇见王彻态度很不合作,管青荇还想说什么,王令申却制止了,淡淡的说:“生活不是光有风花雪月,你不小了,任性不是一个生意人的本质!”
王彻关了吸尘器:“爸,您笃信儒家学问吧,孔子说,仁是两个人之间相亲相爱的事,为什么两个人相亲相爱的事反而不对了呢?”
王令申没说话,管青荇也没说话,王彻笑了笑:“老爸老妈,在国内呆的惯吧,其实不管在哪里,对待新生事物的气氛都有待改进,你们好好玩吧,我得收拾屋子了,不然小抱回来要生气的,他最恨我糟蹋屋子,他有洁癖!”
说罢,顽皮的一笑,吸尘器又响了起来……
喂,你这个笨蛋
罗藏只身来到火车站,这里人流汹涌,每一日,每一日,这里都上演着相聚和别离,从这里走出去,而后随便到一个什么地方,就和王彻永远都不会相见了,这是王彻的城市,如果,我这样讲,这里并不是罗藏的城市,我不知道大家会做何感想,这样说的确太做作了,因为本身我们就不知道罗藏到底生在哪里,但是毕竟长在这里,并且与王彻相遇,这一切就像一个烙印,打在身上,而且是的的确确的打在身上,挥之不去!
可是,在这个时候,罗藏仍旧退却了,这种退却我们可以看成是一种胆怯,罗藏害怕离的王彻太远,这是一种残酷的依赖,这种依赖构成了爱的某种因素,这构成了罗藏无法去购票口去选择一个去路,并没有经历太久的徘徊,地球如此之小,像一个村子,而一个城市如此之大像一片海洋,两滴分离的水滴也许永远都不会相遇,罗藏甚至天真的想到,如果真的会有缘分,在某个地方,也许在某个时间,冬天会来的,那时候自己又可以做一只雪人,在一个男孩的生命里成为一个最好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