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们没告诉她”罗藏显然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整个故事被他讲的一点也不可爱,甚至连他一直费尽心思照顾一个不沾亲不待故的女子的话都没有,也没有走投无路不能看着她死,铤而走险也没有,从头到尾,罗藏想表达的就是为丫丫的不平,就是这些日子以来憋在心里的,送走丫丫父母时的那种难言的愧疚,就仿佛丫丫的死是他造成的似的!
王彻才不管那么多呢,那姑娘不是罗藏的老婆,这是不错的事情,而且,王彻很清楚,这个社会充满了尔虞我诈,充满了相互倾轧,充满了背信弃义,充满了小人得志,所以,不差那个家伙一个,而似丫丫这样的苦情戏,大多数不会得到人们的同情,因为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得到,这是王彻的人生信条,罗藏好像也并没有想从王彻这儿得到什么,只是一时自己都搞不懂情况就胡乱说了这么多,可是,王彻这个人被老天爷宠坏了,他胡乱的抓抓自己的头发:“你这个家伙是挺让人受不了的,抢钱去英雄救美,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罗藏当时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王彻,而后头也不回的朝相反的方向而去,王彻知道又把这个小抱抱给忍毛了,真是个毛不顺的家伙!
“喂,说说笑话不行吗?是,就算我对逝者大不敬,好吧,你过来替丫丫给我两下,要不你……”
“你给我闭嘴!”罗藏脸色发白,显然生了十分的真气,他猛回过头来,指着王彻,指着他的手都有些抖了:“你给我滚远点儿,我欠你的钱,欠你人情……”说到这儿便说不下去,扭头就走!
王彻这时候后悔的无以复加,赶忙追上去,“我不是道歉了吗?你要怎么样?道歉都不行?”罗藏甩开王彻的手,一言不发的向前走,王彻紧追不放,罗藏真急了,回头就给了王彻一下,王彻一闪躲开了,可是,迷糊的罗藏同学在慌不择路的向回跑的时候一头撞在了路边儿的禁止鸣笛的标志牌上,这一下子撞的可是不轻,整个儿额角都青紫起来,王彻当时心都提了一下,好歹从后面抱住他,“你急什么急?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罗藏倔头倔脑的挣脱着,王彻脸色铁青,发怒似的按住了他,两个人你撕我打的较量,罗藏的力气绵长但是不大,而王彻不同,自幼优越的家庭环境以及他的后天苦练,使他的体质和力量都非常的强大,他拖着罗藏拦住一辆出租车,一把就把罗藏给扔了进去,罗藏的脑袋又在对面的车门上磕了一下,吓了司机一大跳,王彻坐到后边儿,板着罗藏的脑袋看,罗藏口不择言的一顿乱骂,司机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哥,今儿不拉活儿!”
王彻刷的扔出一把钱:“你给我开,随便往哪儿开都行,不用打110,家务事!”
司机一看那把钱,一踩油门儿,走嘞您呐!
罗藏除了被磕晕了,也被气疯了,在狭窄的后座上,对着王彻一顿拳打脚踢,王彻着实又挨了几下,不过,王彻这回也来了硬的,司机小心翼翼的看这两个模样出众的爷们儿在后座上掐架,王彻一边遏制着罗藏的手抓脚踹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你就小心眼儿吧,你多大了,你让着我点儿会死,就是我说错话了,你就拿脑袋往铁牌子上磕,你等着吧,小抱,脑震荡你是肯定的了”
罗藏一双大眼睛楞了一下,王彻继续压制着他,“我告诉你,脑震荡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有潜伏期,你现在没啥事,一个月之内,不定哪天,就发作了,你等着吧……翘辫子也不是不可能!”
“你胡说!”罗藏狠狠的反抗了一下。sangbook
“我胡说?小抱,我堂堂巴黎医科大学的硕士生我会骗你?”上帝除了给了王彻一副好相貌,然后就是和上帝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伎俩!
罗藏可能脑袋撞的真疼了,此刻,皱着眉头不挣扎了,不过挺直了身子和王彻保持距离,王彻一把就把他搂过来,放倒在自己的腿上:“别硬撑了,我有办法!”
罗藏闷闷的叫了一声,王彻的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声音再次好听起来:“我错了,下次不这样了,好好呆一会儿吧……”
罗藏呆了一会儿,闷闷的说道:“我不会脑震荡的是吧?”
王彻不得不颠覆一下罗藏在自己心里高大全的形象,此刻的他迷茫的孩子似的,于是,王彻讨彩的说道:“没关系的,想来你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吧?难道没挂过彩?”
罗藏认真的想了想:“挂过,不过,脑袋没事的呀”说到这儿,罗藏不吱声儿了,只是兀自躺在王彻的腿上发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司机被后座上的一对儿搞得头晕目眩,不过,不得不回头来问到底去哪儿?王彻打了个嘘的手势,轻声的说道:“去海边儿,去吧”
司机把车开到了海边儿,王彻打开车门,面向大海,王彻笑眯眯的小声说道:“你给我买包冰来,然后自己溜达溜达,放心不会抢你的车!”
司机琢磨琢磨,大概相信王彻不会抢车,于是,在不远的小冷饮厅买了冰给王彻,而后自己去数钱喝水去了!
王彻一只手搁在车座的后背上,一只手用冰给罗藏敷着淤青,天空格外的蓝,海水像一块巨幅的缎子面儿似的铺在阳光下,海鸟仿佛是从缎子上起飞的精灵,划破平静的阳光,王彻看看睡着的罗藏,目光复杂起来,他的睫毛像两小片儿弯曲的扇子,偶尔抖动,带着一种让人心痒难耐的精致,王彻此刻觉得无比的柔情,真的,这样的感觉,如此的奇怪,就像手腕上的旧雷达表,可以勒出血液流淌的轰鸣声!
罗藏是忽然惊醒的,他惊叫一声:“我在哪儿?几点了?”
王彻吓了一跳,罗藏迅速的起身,习惯性的去看腕子上的表,可是,看到的确实王彻环过来的胳膊,以及腕上的雷达表。
罗藏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靠在王彻的肩膀上,仔细看这块手表,忽然大怒:“你什么时候偷去的?”
王彻的表情霸道起来:“你……冤……枉……我!”
罗藏研究着王彻的表情,王彻摸摸手表真挚的说道:“我是在医院买到的,好像是病人的住院抵押,然后人家没来拿,医院只好卖掉!我花了一万块!”
罗藏想起了手表的去处,失落起来,然后对王彻说:“你干嘛要花那么多钱,这块表是我爸爸临终的时候留给我的,很重要……可是,对于你……不值得你花那么多的钱……”
王彻温存的悲伤起来:“谁说的?我想这块表对于那个人一定很重要的,所以买下,我总是以为要是有缘分,也许我能遇到那个人,没想到是你!”王彻利索的说道:“现在物归原主吧!”说罢一瞬不瞬的盯着罗藏。
罗藏留恋的看着那块表:“算了……我欠你那么多钱……这是我唯一值钱的东西,算作抵押吧……”
王彻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仍旧大度的说道:“你随时可以要回去!”
罗藏沉吟了一会儿:“我得回去了!”
王彻觉得得随时应付罗藏的不解风情,于是,他深情万种的拉了他一把,那眼神就算是上帝在也会沉溺的,“晚上一起吃饭吧,时间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