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千斤好酒?你怎么不去抢!”钱盛文忍不住出声。
柳元则是他们请来的,这酒钱最后肯定是他们出,但是一千斤的好酒,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钱。
他这话一出口,柳元则心中便叫槽,心想:乡下地方真是不知道辽人的恐怖。
“说我抢是吧?”
果然那个辽人汉子面色大变,冷然道:“现在我改主意了,今天我就抢定了。所有人都不许走,把钱财都交出来,就当是你们的岁币了。”
话音一落,房中又跑出几个辽人武士把守门庭,不许任何人离开。
“这位大人,我这朋友不懂事,我向您赔罪。您就当给我父个面子吧。”柳元则顾不上埋怨钱盛文赶忙陪着笑脸道。
“给你父面子?你去问他敢不敢要这个面子!”
辽人本就畏威不畏德,柳元则的父亲也许是个名士,但是那又怎么样?
“不想死,就来交你们大宋的岁币,一个都跑不了!”
他怒目圆瞪,杀气腾腾的样子,不少人都不敢违背。心中不愿,却也还是取出自己身上的交子、银子、金子。
一旁包拯一张脸黑的惊人,正所谓主辱臣死,他竟然以岁币为借口,行劫掠之实,这打的是谁的脸?
不要说是包拯,只要心中有点儿羞耻心的官儿都会愤愤不平。
但是同样的,这也限制了包拯的出手。因为包拯一旦出手,事情只会更糟,直接变成官方对官方。而包拯的一张黑脸,就是最好的标志,哪怕他隐姓埋名都没用。
好在这儿还有沈石在,刚出乱子,包拯便命手下王朝去请沈石。
“包大人,我真的可以出手?”沈石从房中出来,对包拯道。
包拯以为是王朝说了自己的身份,说:“此地虽非本官辖地,但是辽人欺人太甚。哪怕他们是使节,朝廷也没有允许他们进入江浙。”
“好。我管了。”
沈石相信包拯不会过河拆挢,当然哪怕没有包拯这事,他也会出手。
辽人收钱收的正开心,突然,一只手拦在了辽人的前面。
大家惊讶看去。
就见沈石不知何时已经从楼上客房下来,一手拦人,还转头对辽人说:“你们走吧!如果你们现在放下财物离开,你们做的事我还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们离开。”
“这个书生在干什么,他疯了?”所有人都傻愣愣看着沈石,完全不敢相信沈石说的与做的。
这可是辽人,大宋官家都惹不起的辽人。
“好好,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辽人汉子阴恻恻的道。
“不怕死?你是在说你自己吗?这儿可是浙江北路,你能不能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沈石微笑问道。
沈石的问题让辽人面色大变。而他这话一问出,满场哗然,许多人都用一种仿佛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娘希匹,你自己找死别拖累我们下水啊,大哥。”
身为走南闯北的商人,他们哪怕不是军事家也明白敌人出现腹地的不正常。为了掩饰军事目的,整村整村的屠人从来都是首选。
本来只是失些钱财,现在怕是小命也会没了。不少人更是双腿不由自主一阵颤抖,不敢想象接下来他们自己的命运。
“哈哈哈哈!”辽人大笑起来,“好,好!既然看破了我们的行踪,今天说不得就只能大开杀戒了。”
“完了。”
所有人都明白辽人的意思。
钱盛文与钱盛举更是吓的面无人色。
“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这么喜欢逞能。没看到连柳公子都一言不发吗?他跳出来做什么?嫌死的还不够快?”
“柳公子,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他们是辽人,真正的辽人,我父亲在这儿也没用。”柳元则也是面色大变。
恐辽症一旦发作,他们简直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动都不敢动,就更不用说反抗了。
果然辽人一声怒喝:“杀!”
虽然他们说的是辽话,但是看他们不怀好意,腰刀出窍,任谁也明白他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