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强笑道:“这五年虽未传你,实则早已教了你练功心法,不过是没有点出名称而已。
所以,也只是没教你运力之法。一则你功底不够,二则怕你年岁太小,闯下大祸!如今人也长大了些,功底也差不多了,正好习练,怎么会是牛年马月才练得成呢?”
湛蓝大喜,催着爷爷教心法。
萧强道:“此掌有些象武当绝技绵掌,所不同者,绵掌可使石头粉碎如灰,而飞鸿掌的妙处在于力分人道,如与人交手对掌时,常使对方防不胜防,被分出的力道击伤。今后你行走江湖,不遇大敌就不能滥用,记住了么?”
“记住了,刻在心里头啦,忘不了的!”
萧强把她带到墙角僻静处,将飞鸿掌发力的心法口诀授与,并指导她如何在三十六式掌法中灵活运用。
湛蓝聪慧活泼,到吃中饭时,已记住了口诀,并能加以应用了。
饭后,萧强在楼上又对湛蓝道:“早上你听见尚总管的话了么?他求我把绝技传给剑云那孩子。我哪有心思再去传艺,不如你代劳把飞鸿掌三十六式、飞鸿剑七十二式传与剑云吧。
等他学会了,我再指点指点。”
湛蓝嘴一翘:“不干!”
“这又为何?”
“我与他合不来!”
萧强摇头苦笑:“真是小娃娃说的话。尚洪石在飞鸿庄继承他老子当总管也有七八年了,他自小又在飞鸿庄长大,充任庄中武士长,恪尽职守,他儿子尚剑云为人忠厚、资质也不差,若不是我这十几年来心绪不佳不愿授艺的话,恐怕早就传了他……”
“那么我呢?爷爷怎么又教了?”
“嘿嘿,大概是缘份吧!好,爷爷倦了;你也该歇息一阵,回房去吧。”
看着湛蓝连蹦带跳进她闺房去了,萧强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自回住室。
这楼上三间屋,他与她各占一间,中间堂屋也只供爷孙俩下棋、读书、授艺使用,一般人是不能随意上来的,只除了打扫房间的一个仆妇。而湛蓝又没有使唤丫头,所以楼上颇为清静,是爷俩朝夕厮守的地方。
不是他曾有过一个独生女儿在早年死去,他又何曾想过收湛蓝为义孙女?
女儿的早殇与他有直接的关系,这段公案至今未了,他如今已是古稀之龄,只好把希望寄托于湛蓝身上了。不把女儿死因查出,他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老和尚的到来,使他想起了一个人,他必须到五台山一趟,去查实老和尚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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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方文之死
“当——嗡——”钟楼上的巨钟敲响了。那雄浑而又带着几分沉郁的钟声,荡漾在崇山峻岭之中,惊扰着归林的群鸟。飘散在台怀镇上大街小巷的矮楼陋屋里。
“咚咚咚咚……”紧接着云鼓擂起,催赶着大兴寺合寺僧众赶往法堂。
此刻正是暮色苍茫之际,灰暗的天空、灰暗的丛林、灰暗的庙宇。
山门外,仁立着一个年青人,怔怔地望着寺外灰色无垠的世界。
他身着灰色旧僧袍,却又蓄着满头黑发,这非僧非俗的装扮,让人看了发笑。
又是方丈大师升坐法堂,指点众僧用功参禅的时候。
他不是和尚,但却当了十几年的和尚。
说他不是和尚,因为他未剃度。说他是和尚,因为自小他就在寺里长大。
此刻,他腹中饥火燃烧,满脑子装的都是红米饭和青白菜,别的倒不敢奢望。
山半腰就是台怀镇,此刻那里的家家户户必然都坐在食桌旁大嚼,可他却孤零零地站在山峰上,饿得清口水直流。
大兴寺和任何一座禅林一样,严格遵守戒律,每日只食早晨、中午两餐,过午便不再食。
这当然有着种种理由,这是他自小就听说过的。但他从来也记不住这些理由,也根本不想去遵从它。
不过,吃三餐的人也是有的。
那是极少数执劳役的和尚,如炭头、水头之类的人。炭头每天要砍柴,水头每天要挑僧众洗脸洗浴的水,自是比别的僧人辛苦。不过,即使是他们,也只有在饿病发作时,才能在晚上加一餐。这是为了治“病”,“病”一旦好了,第三餐也就没有了。
几年前,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