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荆州,还可独善其身乎?”
他深吸了一口气,左右环视全场,郑重道:
“唇亡齿寒,户破堂危。”
“昔晋献公假道伐虢,虞公因吝啬土地与马车而坐视。”
“结果如何?”
“虢国亡,而虞国亦随之而灭。”
“今日之徐州,便是昔日的虢国。”
“今日之荆州,岂愿做那愚昧的虞国虞公?”
逢纪的一番话引经据典,掷地有声,让厅内不少文武微微颔首。
但有的人脸上却有些阴沉。
刘表脸上同样不好看。
逢纪将他比做虞公就算了,还加一个愚昧的。
看不起谁?
“元图先生此言,未免危言耸听。”
蒯越缓缓开口,声音如冰泉冷冽。
他抬眼看着逢纪,继续说道:
“唇亡齿寒不假,但也要看,那‘寒’是什么时候会寒,亦要看那‘唇’是否还连在我荆州脸上。”
他转向刘表,抱拳道:
“主公,河北韩明,不止占据河北。”
“更据河内、河东等地,眼下更是夺取了兖州,控扼中原要冲,其势已成。”
“我荆州出兵,便是直接与之开衅。”
“此人用兵如神,麾下谋臣如雨,猛将如云。”
“若激怒了他,他夺取中原后或直接挥兵南下荆州。”
“如此仅凭我荆州,定然难挡韩明。”
“甚至韩明可放弃徐州,转而挥师南下。”
“豫州无雄主,韩明直接取了豫州后直扑我荆北。”
“届时,我荆州难挡韩明百万大军。”
“他袁绍会来救我们吗?”
“他不会,他也无力来救。”
“我们何苦要为他人之火,从而引火烧身?”
“坐山观虎,方为上策。”
“正是!”
蔡瑁点点头立刻接话,语气倨傲:“眼下我荆州带甲十万,战船千艘,凭汉水与长江天险,足以自保。”
“他韩明虽强,他的骑兵还能飞过江水不成?”
“助袁绍,胜则利归袁绍,败则我荆州不但得罪韩明,甚至我荆州也将元气大伤。”
“此乃取祸之道,绝非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