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芜荑见状不由凝神沉思起来,这裴大人的神色如此紧张,瞧着不像是冷落六娘的模样啊?
罢了,别人夫妻间的感情事哪是她一个外人能看透的,还是等三日后复诊时看看六娘的脉象如何再做决断。
思及此,荀女医摇摇头,便带簪秋与她一起回了趟白萝村拿药。
二人离开时,她们的马车正好与骑马过来的裴叔错身而过。
片刻后,静思轩。
裴君慎刚回到房中受了崔英没一会儿,房外就又响起了轻缓的敲门声:“大人,老奴有要事禀报。”
裴君慎不想离开崔英,便唤人进了屋,继而淡声道:“何事?说罢。”
裴叔急忙回禀:“回大人,寺卿大人病了,他身边的老守替他告假竟一直告到了月底,想来是病得不轻,您是否……去寺卿府上看看李大人?”
裴君慎自入大理寺以来,李寺卿对其多有教导与扶持,于情于理,裴君慎都该过府去探望他老人家。
可昨夜崔英真的吓坏了他,让裴君慎断不敢再留她一人待在这南山别苑。
更何况,眼下窗外的日头又快要落了。
“裴叔,明日你回府备上补品,代我走一趟。”
裴君慎长睫轻垂,说话时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崔英。
裴叔见状便知自己这会儿定然劝不动人,只好垂首领命:“是,大人。”
白萝村离南山别苑不算太远,一来一回也只用一个时辰。
回到南山别苑,簪秋和谢嬷嬷在厨房熬药时终于忍受不住哭了出来:“娘亲,都是我不好,如果昨晚我在姑娘房中守夜,姑娘就不会出事了。”
谢嬷嬷往常教导簪秋时总是很严厉,可如今女儿自己意识到了错误,又深深自责,她便不忍太过苛责,轻声安抚道:“小秋,你还小,这事怪不得你,仔细论起来,此事其实是为娘的错。”
“六娘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昨晚竟然没有发现她心情不虞,不,不是昨晚,说不好六娘已经难过许久了,只是一直强撑着,是我一直没有发现,这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说着说着,谢嬷嬷竟也忍不住垂泪怪起了自己。
簪秋慌忙摇头:“不是,不是的娘亲……”
怪她,都怪她,如果昨晚她一直陪着姑娘,姑娘便不会犯傻一个人去犯险,只是这些话簪秋都不能告诉娘亲,她曾经答应过姑娘,要一直为姑娘保密的。
可是,如果保密会危害到姑娘的性命,那她还应该保密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