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前,lily使劲对着抱玉挥手,信心十足的样子。直到电梯门关上,抱玉假笑的表情才松懈下来。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面前的傅云起看着抱玉,“业务不怎么样,歪门邪道倒是挺多的。”
“您还没和我合作,怎么就知道我业务不怎么样。”
“我查过你的履历,是挺有个性的,可是现在像你这样年轻漂亮又有个性的女孩儿太多了,我没空一一发现,更没空一一合作。”
“可您不还是要求见我了吗?”抱玉撑着下巴,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仿佛傅云起说的话,她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我见你是因为你是……”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周怀景的女儿”,话说出口却止住了,他不想因此牵起她对他的怨恨。话锋一转,“这是你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吧,既然如此,之前户头上为什么会有几十万的数额进账,就凭你?”
抱玉有些笑不出来了,她在一瞬间警惕起来,在一瞬间竖起了自己全身的刺。握着汤匙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她极力的压制,脸上还挂着不减分毫的笑容。
“是啊,傅老板,我总得生存。”
她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一样的冷静。傅云起想,想必是练习过无数次才能够有今日的波澜不惊。
可谁又知道她心里不是惊涛骇浪?
傅云起莫名觉得有些心疼,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她正粲然对他笑着,那笑容太假,他竟然都不忍拆穿。心脏感觉皱巴巴的,像被人攥住又松开后的香烟盒。
“我不会和你合作的。”他僵硬地保持着切割牛排的姿势。
“为什么?”抱玉有些急了,“你害怕?”
“不。”傅云起笑了,笑容有一大半埋在阴影里,“我只是不相信你。”
第二章 肉食主义者(4)
在许尽欢愣在门外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再一次的突然开了。
裴斯宇终于想起他们在哪儿见过。不过是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就把她忘记了。许尽欢是有些失落的,毕竟那天他们分享了同一条浴巾死里逃生,还在消防车前热烈拥抱,她的下巴藏在他的肩上,那样深刻的记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她就像个小婢女一样答应了他各种各样的条件作为取得稿子的代价。
包括给他养的那只猫咪买一份栗子蛋糕,她跑了好几家店,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牌子的蛋糕,就买了块差不多味道和样式的祖母绿奶油小方,那猫咪舔了一口,居然非常不满意地扭头走开。
裴斯宇叹了口气,把蛋糕推到许尽欢面前,说:“要不你吃了吧,别浪费了。”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也包括将他坏掉的加湿器拿去送修。
甚至还包括将他的羊绒风衣送去给干洗店。店里的人接过尽欢手中的袋子,打开来检查了下材质,却发现衣服干净的像是刚从专卖店的橱窗里拿下来的。于是翻来覆去了三遍依旧难以确信地问她:“请问,这真的是脏了的衣服吗?”
顶着周围人的白眼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她大喘着粗气站在裴斯宇的面前,“可以写了吧?”
“想不到你居然是个编辑。”裴斯宇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我这辈子最恨来催稿的编辑了。”然后他“腾”地坐起身,指着许尽欢的鼻子,“不过,你除外。”
冬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一小格一小格的打在沙发前的圆桌上,像撒了一层金粉,安静又美好。
下一秒,许尽欢觉得她就要沉溺进去了。
她猛掐一下自己大腿,瞬间精神了,“你把专栏给老娘交出来!”
他再次躺倒在床上,像个孩子一样做游泳状:“要不然,你帮我写吧,好不好?到时只要署上我的名字就行了,稿费归你。”
许尽欢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她最讨厌“枪手”这种工作,尽管她本人也在做,但当实际情况无孔不入般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终于在一瞬间恼怒了起来。
她不像周抱玉,有一肚子苦水却压抑着吞咽下去,失败了就迅速打扫残局,低头重新谋算从不解释。她做不到像她那般那么忍辱负重,她会哭,会流泪,会将心底的怒意通过语言冲别人表达出来,无论对方是谁。
她想起上午主编说的话,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尽量不带个人情绪地对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有钱的人的恶趣味吗?‘稿费归我’这话是在亵渎我的工作还是觉得我像个乞讨你稿子的乞丐?你以为你是谁啊,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意拿催稿编辑当猴耍?裴先生,编辑也是人,我们拼了命的挣钱可能都没你家的猫过得好,至少它们平白无故被人养着,每天过得无知又自得其乐。但是我们呢,我们有好多人,可能一直努力付出的工作和理想就这么被你的懒散态度给毁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眯着眼睛看她,过了会儿,笑了笑说:“工作和理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