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佳蹲在旱厕里,努力奋斗。
手里攥着纸,由于比较用力,揉的皱巴巴的。脑袋上汗珠密布,咬牙切齿,似乎到了紧要关头。
一阵噗噗的声响。
连屎带屁,狂奔而下。
气味自然是不好闻的。
臭的熏眼睛,催人泪下。
但他没什么感觉,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依然在奋力拼搏。一阵紧一阵松,接连几次噗噗的动静后,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大大舒了口气。
终于有空擦擦汗水。
有种虚脱之感。
嘴角带笑,似乎畅快的余韵仍在,尚在回味。蹲着没办法,若是坐在马桶上,此刻真该后瘫着,抽根烟,好好享受。
好久没有这样畅快地拉屎了。
尤其在憋了一路,堵在肛门,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这种感觉更为明显。
有种疲乏的满足感……感觉身体被掏空。
此刻才有精力,仔细看看旱厕的环境。
砖头瓦片盖的茅厕,结实耐操。
头上有顶,能遮风避雨,两腿之间,有条沟,正是屎尿落下的所在。茅厕后面有个大坑,沟里的排泄物通过来,集中在里面。
乡下没有废物。
屎尿也不是,这玩意儿是肥料,好东西。
所以乡下人以前常常去拾粪。
为捡个屎,还闹矛盾呢。
茅厕分男女,结构一样,共用一个大坑。
坑里的排泄物到时候会挖出来,运到另外的坑里,发酵反应,形成肥料,最后用到田地里。
当然,根据点的人没蒋德金那么讲究。
当初在新人民广场庇护所时,他循着旧例传统,在茅厕旁放了个石头,上刻“泰山”二字。
根据点的茅厕没有这块石头。
潘佳看了看,环境比他灾变前用马桶,确实差点,但跟他灾变后随地大小便比,又强得多。
他独自一人逃难时,拉屎也是个麻烦事。
最安全的做法,是在自己的庇护所内拉。但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气味差,有点恶心,影响居住的舒适度,时间久了容易生病。
去外面拉比较干净,但危险度高。
常常一边拉屎,一边戒备,精神比较紧张。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提裤子跳开。至于擦不擦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