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的时候,推推破碗儿,没人来的时候,潘鹤就摇头晃脑给李柏松讲一讲学问。
日子看似悠闲自在。
李柏松却是忙坏了。
人家真正的叫花子大清早缩在破庙里呼呼大睡。
李柏松天不亮就起来,跟着潘鹤练体,潘鹤第一天教完就躺在躺椅里,盖着毛被,不时睁开眼睛看一眼李柏松。
等李柏松练得汗流浃背,潘鹤伸伸懒腰,揉揉胳膊腿儿,喊着腰酸背痛,累着他一把老骨头了。
从第二天开始,李柏松就自己在院子练体了。
邓文彦不忙的时候带着长泉一起来听先生教诲,也就是和李柏松一起练体,打拳。
晨练结束后,邓文彦自去衙门干活,天光也大亮,李柏松洗漱一番后来到窗边练字。
字帖是潘鹤的字帖,李柏松每日早晨需临摹一个半时辰。
先半个时辰,然后吃个早餐再练半个时辰。
练完字,潘鹤把人提溜进大书房,叫李柏松照书背,把今儿要学的内容背下来,师徒俩开始快问快答。
内容是之前学的,不固定只是昨天新学的。
李柏松答不上来,晚上回来得罚一张大字。
吃过午饭有两刻钟的小憩时间,小憩结束师徒俩换装出门。
开启半天的叫花子生活。
这个角落被他们俩占了,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叫花子过来。
就是其他的叫花子过来,就会有巡街衙役把人赶走。
只是潘鹤和李柏松两人,衙役就不会赶人。
给其他叫花子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叫花子都是触觉灵敏之人,如此两次之后就知道这两人是不好惹的。
很干脆的把这个角落让了出来。
只远远在其他巷子里朝这边观察。
当那么多年叫花子,还没见过那么奇怪的。
角落里的潘鹤打了一个哈欠,坐起来伸了伸懒腰。
“爷爷,你醒了?”李柏松熟练的把破碗拿起来递过去,“今儿有一文钱。”
这是他们第二次要到钱。
潘鹤把钱揣进怀里,小声感叹,“真是个穷地方啊。”
“回吧。来,扶我一把,起不来了,这地真硬,明儿给我再带一个草团来。”
潘鹤说的草团是专门用破布装了稻草缝的,偶尔稻草还会从破布缝隙里呲出来,扎人得很。
“知道了,先生。”
两人往巷子深处走,又有叫花子悄悄起来跟着,想探查两人的底细,叫花子的消息从来都灵得很。
可勾子几人跟了好几天了,就没打探出来这一老一小叫花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就好像凭空而来,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