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俺看他不说啊,不摆官威,待人亲和,长得也俏,而且对俺们这些平常的老百姓也很有礼貌。”
“那只是表面好不好?”
看着福妞一副看透的样子,张氏纳闷道:“怎么你了解他?”
“倒也不是,就是不合拍!”反正她觉得,刚刚那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是笑面虎一只。
“不合拍……”张氏一愕,心中蓦地冰凉一片啊。看来,真让丁贵说中了吗?人家是瞧不上自家闺女的。官家人就是官家人,怎么会看得起农家女呢……
经过这样一打击,张氏似乎也不好再琢磨这事了。
后来杜云生离开乡里的第二天,村里就传来了风声。当然,这风声是丁权的媳妇,秀英来讲的。
她说丁大同的媳妇刘氏,现在满村在传,说杜公子走之前,去她家坐过的。还看了她家的喜妞子,夸她喜妞子长得比福妞白净,比福妞脸蛋俏啥的。时不时还讽刺福妞,麻雀想上枝头变凤凰啥的。
总的来讲,意思是,县令家的公子可能有点看中她家喜妞子的意思,现在逢人就说,语气得意得不行。
这话可把张氏给气坏了,要不是秀英给拦住,真要去丁大同家理论。
就算她刘氏再怎么宣扬再怎么得意,可也不能在后面给她家福妞抹黑啊。
不错,福妞是比同村姑娘黑点,可是那健康啊。说福妞长得不好看,这又算哪门子事啊?她福妞五官端正,小巧精致着呢。
好歹在秀英的劝说下面平静了下来,张氏虽不打算去找刘氏麻烦了,可心里还是憋着气。
回家以后,心里总是想不通。难道,自个儿家的闺女,就要比别人家差吗?
越想越不服气的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福妞教好,绝对不能让她被看扁了。
可当她推开福妞的房门,看到福妞趴在木凳上就睡熟的样子,旁边的针线,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边,张氏的心瞬间犹如火在焚烧,一种即气愤又无奈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福妞,你大白天的,你都能睡着,你就不能好好学着刺绣吗?将来,你要是去了娘家,可咋办啊?”
听着张氏的怒喝,正在做梦的福妞,猛的惊醒过来。
当下擦着唇畔流下的口水,一脸茫然的看着张氏道:“娘……我累……”
“累累,这几天俺都没有逼你做针线活,你到底还想咋样?再有几天就是锦绣大赛了,你再不抓紧一点,你要怎么办啊?”
“我……”
“俺不管你,今天,你想办法也要把这三天俺教给你的东西绣出来。不然,你别叫俺娘。”
留下这句话,张氏便红着眼,不顾一切的走了出去。
福妞站起身来,漠然的看着张氏远去的身影,喃喃道:“是不是又被谁刺激了……”
不错,每次张氏这个样子的时候,福妞就明白,肯定自己又被谁黑了。
没办法,管天管地,怎么着,也管不了人家拉屎放屁。当然,更管不住人家要放黑烟的嘴。
当下,福妞也不多想,既然张氏要让她一次搞定这么多,那么她也只有再想办法。
当然,自己是不可能绣出这些玩意儿来的。
看来,又要用非常手段了。
于是,福妞确定了张氏已即出门了,自己便也偷偷的溜了出去。所奔的目的地,丁福英家。
丁来福自从被抓走以后,已经是三天了,家里人也因他的离去,变得萎靡不振。不过,丁福英是除外的。
这三天,她是安心在家养伤,家里面的大小,都专心的侍候着,几乎没有一个人再敢对她说一句重话。
福妞大大咧咧的进了丁福英的家,丁福英的姐姐正在煮粥,弟弟在给牛喂水,娘亲肿着眼睛在劈柴。
一家人,看到丁福妞的样子,那是既惊又惧。
但却,无一个人敢出来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