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说福妞啊,今天下雨,俺娘不让她出来。估计,在家瞎鼓捣呢。”
丁俊若的所悟的点了点头,眼神充满一丝期盼的看着福旺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她明天来不来这里啊?”
福旺,想了想便有些为难道:“这个,俺不知道。丁俊哥,其实昨天俺妹妹不是有意冒犯了你,还请你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不要计较,你要是真生气了,俺给你赔个不是行吗?”以为丁俊想追究昨天的事情,福旺一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太清楚了。
不料,丁俊却嗤之以鼻的笑了笑,俊毅的脸上,充斥着一抹无谓之色:“你多想了,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辈。况且,你妹的确很聪,我不过是有些欣赏她罢了。”
听丁俊这样一说,福旺当下高兴得不了,因为,妹妹能得到丁俊的欣赏,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今天回去,他一定要说给福妞听,让她也高兴高兴。
……
可是,当他回到家中的时候,家里却房门紧闭,以为出了啥事的福旺猛的敲门。
敲了半晌,福妞才来开门。
福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抱怨道:“这天还没黑呢,咋把门掩得死死的?”
福妞听罢,不开腔,只是往趴在桌上痛哭的张氏一指。
福旺看了,大惊,忙走过去,问着在旁长吁短叹的丁贵道:“阿爹,俺娘咋了?”
“今天跟二柱他娘吵架了,差点动手,让乡亲给阻止了。”
经丁贵这样一说,张氏瞬间哭得更难过了。
福旺不由愕然,娘可不是轻易动粗的人啊。当下纳闷道:“发生了什么事啊?俺娘为啥哭得如此伤心?是不是让人给欺负了?”说着,福旺就把手里的麻袋包一扔,然后准备给自己娘亲讨个说法。
不错,已经是十三岁的男子汉了,他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妹妹和阿娘受欺负。
不料,丁贵却苦着脸,皱着眉头道:“俺也不知道,问你娘半天了,她也不吭一声。”
福旺听了,亲自走过去,俯身道:“阿娘,到底咋了,你有啥委屈,你就说啊……”
这话刚一落,张氏突然就站了起来,然后红肿着眼睛,盯着福妞道:“俺能伤心啥?俺能哭啥,还能有啥,不就是哭这女儿生得没用,生得不如别人的好呗。是我命苦啊,我不怨谁,俺就怨恨自己没能教好她。”
此话一出,父子俩同时吓了一跳。皆不可思议的朝福妞望去,福妞也是一脸茫然,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样子。
“孩他娘,你说啥胡话啊?你心里不舒坦,对着妞妞说啥浑话?”
福旺也跟着丁贵道:“是啊,娘,俺妹子可能干着呢,她可是全村最好的姑娘,你咋说她没别人好?俺倒看不出,村里有那个姑娘,比过俺妹的。”
听着父子俩还引以为傲的话语,张氏即是伤心,更是气愤。
“好好好,也就你爷俩当个宝。一个姑娘家的,洗衣烧饭全不会,家务一样弄不来,那单薄的身子又不能下地,你说,将来有谁娶这样的啊?这什么不会也罢了,连女子基本的刺绣也做不来,你们自己说,这……这能有啥用啊?”
听完张氏的抱怨,父子俩那是惊愕得面面相觑,片刻说不出话来。
福妞心里不免也有些难受,张氏抱怨得没有错,自己虽然才智和胆识方面,都高过这个丁家村人,可是这里是农村,她会的那些东西都用不上。稍微说句内涵点的话,人家怕是都听不懂。在这里,讲究的是实惠,所谓的实惠就是会烧饭会刺绣会下田。
丁贵首先发现福妞的脸色不好,于是就示意张氏少说两句。张氏并不看他脸色,继续道:“妞妞,倒也不是阿娘嫌弃你,阿娘是为你好。”
“俺闺女不是挺好吗?这些,以后慢慢学就是。”
“学学学,学到啥时候啊?都十岁了,还有几个月,就满十一岁了,这算大姑娘了。”
“我说孩子他娘,孩子除了这些不会,头不是很机灵吗?”
张氏不屑的努努唇:“你说的机灵就是会识字,会算账吗?姑娘家学这干啥?有啥用啊?这明明是男人干的事,她一个姑娘家去干啥啊。就好比你让福旺现在学一手好刺绣,你说会有好的姑娘因为他能干这个而嫁给他吗?人家反倒觉得,男人干女人活,心里别扭呢。”
经张氏这样一说,似乎又有些道理,但他又觉得道理当中,似乎多了几分歪曲事实的荒唐。
福旺见丁贵词穷了,自己又上阵道:“阿娘,你先别逼妹妹嘛,其实,她……”
“俺哪是逼她,俺是为她好,哪个当娘的会薄待自己的儿女啊?合着,你们真以为俺不把福妞当女儿,想恶意修整她不成?”福旺话没说完,张氏就没好气的生硬打断,同时怒瞪着眼,死盯着福旺瞧。
“我……”
福旺还想争论,却被福妞扯了扯衣袖给拦了回来。是的,福旺不想家人吵架,更不想因她的事情吵架。是的,她是该考虑这问题了,在古代,一个女人想要好好存活。要的不仅是聪慧的头脑,而还是还有一双能干的双手。
“福妞,从明天起,你得跟俺老老实实在家里学做家务,闲暇就做些刺绣,不会的,俺手把手的教你。至于福旺,你再也不许带着你妹妹出去野跑,现在全村人说得多难听啊。你要是还想给你阿爹阿娘留点脸面,你就给俺自觉一点。”
看着张氏铁青着脸的警告,福旺一时苦恼得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