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兄分析得不错,若是我们将机会给了他,你猜当破界天舟去往天外之后,他会做的第一件事,又是什么?”
“逃之夭夭,彻底远离我们,远离玄元域,躲到一个偏僻到不会被邪魔发现的地方,而后在那里了解余生。”
“呵,呵呵,应兄,你说可笑不可笑?”
洛一缘发出了一连串的冷笑,厉声说道:“天地灾劫之际,元域是为家,魔劫降临时,玄元域即是家。”
“他风若云,眼中只有自己而已,从无大家之念,这般竖子,岂可同谋?”
自以为能够凭借着运气左右逢源,乃至掌控大局,殊不知只是一颗被随意拨弄的棋子罢了。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尚且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可风若云的心性,实在是差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浮生七弦琴给风若云带来了平步青云、一帆风顺的一生,就连临别,都要为他挡下致命一击。
知耻而后勇,左右不过一败而已。
普天之下,强者无数,又有几人有胆子妄言,自己的一生从未有过失败?
如他洛一缘,都在十余年前被人暗下手段围攻,沉寂十余载,也会在数年前遭到血骷髅的追杀,险些命丧黄泉。
唯有他风若云,明明有着傲绝天下的实力,却连一败带来的后果都承受不了。
只是提及苍天魔脸,就要畏首畏尾,担惊受怕,如何去面对真正的邪魔始祖,从根源上铲除祸患?
“有理,有理,不对,岂有此理!”
“这等混账,也配被称之为神话,简直贻笑大方!”
“祁道庭是个老糊涂,老畜生,选出来的神话,竟然也糊涂得很!”
弄清楚原委,弄明白是非,应玉堂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些许,对于久仰大名,却闻名不如见面的风若云,心里更是充满了嫌弃与鄙夷。
“等一下,洛兄,那风若云咋办,就放任他在玄元域内么?似乎也不妥吧?”
“这蠢货见识过苍天魔脸的强大,万一他投效邪魔内应一方,岂不是更加为虎作伥?”
舒缓的眉头随着思绪的延伸又拧紧了不少,应玉堂咧着嘴,怎么想都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
带走也不行,留下也危险,总不能将风之神话给当场格杀,以绝后患吧?
“呵,应兄未免想得有些多了。”
“他怕,但以他的性格,只怕会更加记恨,毕竟,就是那些个天外邪魔,摧毁了他引以为傲,珍而重之的浮生七弦琴。”
“双方之间,早已没有投诚和谈的余地,只要离不开玄元域,风若云最后能做的,也不外乎四个字——死战到底。”
江湖阅历明明没有眼前这位魔头多,但洛一缘看人的眼光,却要准不少。
只是一次碰面,一次详谈,几乎就能将风若云摸了个透彻明白。
与洛一缘在一块儿,应玉堂总觉得自己变得比以往要更加蠢笨一些,好像什么都参悟不透。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不需要动脑子,还乐得清闲一些,怎么说也一把年纪,动脑费力。
“还有,洛兄,这厮的名单被划去,那下一个去找的,是谁?”
“该不会真如你所说,要去找花魁娘娘吧?”
话音刚落,一缕幽香飘入鼻息,应玉堂只感到心神都被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牵引着,似乎要飘往天外,去往那美轮美奂的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