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受万千宠爱,冰雪聪明的丹歌公主要北上和亲。
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
外祖母骤然离世。
知道真相的我更是大恸,当场便昏了过去。
侍女怕我自尽,日夜寸步不离地盯着我。
到达北越前,我再没说过一句话。
只是看着马车外的风景越来越陌生,生我养我的故国越来越远。
一去紫台连朔漠。
独留青冢向黄昏。
外祖母,丹歌不孝,没能送您最后一程,您不要怪丹歌。
6
刚到北越的前两年,我是在奴隶营中度过的。
在齐人的眼中,只知丹歌公主如今已换了三任丈夫。
先是北越王,然后是他的弟弟,现在是他的小儿子。
期间,大齐曾派使臣来过,带来了父皇病愈的消息。
是王珏。
他的一只腿跛着,没有了年少时的意气,多了几分沧桑。
作为奴隶的我,亲自服侍他用酒。
但他并没有认出我。
也没有“见”到我。
毕竟此时的我,皮肤黝黑,面容枯败,左侧脸颊还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和当年那个高贵美丽,说话时顾盼神飞的丹歌公主大相径庭。
他的目光只是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便转向了上座的北越王。
他请求见我一面。
当时的北越王,摩力他,正是我的第三任夫君。
两年前,他还是我名义上的儿子。
他声称我有孕,不便接待外臣。
那时,我确实刚刚失去我的第三个孩子。
我总是会有不同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也并不相同。
他们一个也没能活下来。
说来好笑,摩力他其实有些喜欢我。
但比起喜欢我,他更喜欢虐待我,并乐此不疲。
一是因为我当年杀的那个北越将军,正是他的亲舅舅,二则是因为如今已执掌朝政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大齐太子,杨雍的暗示和纵容。
否则,他也不敢如此毫无忌惮地,这般对我。
当晚,摩力他又有了新的乐趣。
他吩咐士兵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紧紧的绑在营地中央的旗杆上。
旗杆下方堆满了熊熊燃烧的柴火。
许多士兵巡逻的时候路过,都会毫无顾忌地发出异样的笑声或口出污言秽语。
无数双眼神,反复错乱地落在我发烫的肌肤上。
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我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