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撤去崔浮的将军职位,今日起,她就是贤妃宫里的一个贱婢!」
2。
因为公然顶撞陛下,我被拖到了殿外当着所有路过的宫人妃子杖责。
一介将军沦为伺候妃子的宫女,何其侮辱。
「女流之辈打什么仗,让一个女人领军,突厥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们大盛呢。」
「此次取胜也不知道她走了运,还是用了什么不正经的法子……我可听说那突厥首领尤其喜好粗鄙女子。」
待我一瘸一拐经过他们的时候,一群人相视一笑。
自从先帝继位,我朝便开启了女人当官的先例,可总有人怀疑女人的功绩。
他们没有本事,便开始大肆泼脏水。
我捡起地上的碎石子,往那人腰间一弹。
霎时间,哀嚎声打破了人群的窃窃私语。
「徐衍徐大人,看来对我颇有微词。」
我擦了擦口角的血迹。
「崔浮!你现在什么也不是,我还怕了你不成。」
一群人哄然大笑,勾肩搭背地走开。
此时,正午灼热的阳光一寸寸照在我身上,让我心中的羞耻无所遁形。
我没想到自己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为大盛收城池,抵外敌,最后得的竟是这些侮辱。
死死地攥紧拳头,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被追上来的崔鲤打破。
「崔浮,你不要怨我,素宛她只有天子的宠爱,可这并不能够让她在这深宫中自保,你要知道——」
「那如若下一次突厥压境,谁来领军。你可曾想过那边境的百姓什么都没有,若是在军务上出了事,谁来承担!」
我忍无可忍,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习武之人力道大,随着他口中的牙齿被我打落,就连他也摔倒在地上。
我的好哥哥可真深情,深情到可以拿我的前程和边境百姓的安危来换她在宫里安乐无虞。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若不是我让爹娘把你从崇州乡下接回来,你能有现在吗!」
七年前女帝登基,下诏说凡是入学的女子皆可得赏赐。
崔鲤便让爹娘将我从乡下接来,
可所得的赏赐皆被崔鲤拿走用去结识那些王公贵族。
再后来,崔鲤的贪婪一发不可收拾,他知道女帝每年都会重赏那些刻苦用功的女子,便一到年底便会将我所有的钱财偷走。
爹娘都偏袒他,说我一个女子要钱做什么,不如给他买点胭脂送给京城的贵女,好与世家结交。
确实,我能有现在,也是他逼的。
3。
回到了府内,我爹娘连忙迎了出来。
他们抓着崔鲤,急切地问道,
「如何,皇上可同意让崔浮去素宛的宫里当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