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我便动身前往乌渊北海,取剩下的两块阵石。
12。
飞行了数日后,我突然敏锐地感知到光徽宗的分身似乎有些异样。于是我分了神识,好奇探查了一番。
才发现几名云清宗的长老带了弟子到光徽宗举检我,那日见我大比轻松夺下魁首,而且如今浑身魔气,长得妖魅,怀疑我是邪魔。但长老们却表态我只是被魔修所伤,且坚决否认。
他们见此举行不通,不知使动了什么法子,蛊惑了厉竹风和俞池,想让他们当场斩杀我这个邪魔。
见此,我已然明了,无非是门派势力之争,树大招风,嫉恨我年轻得如此修为,这些不满就如天偶尔要下雨打雷一般稀松平常。但又不想牵扯到他们整个门派,于是使出了这个损招,让我们自相残杀。
而此时,厉竹风和俞池正站在我的房门外,怒说「这勾结魔修的败类,阴险毒辣,十分狡诈,我们今儿非要狠狠惩戒他!」
我见此,正想考虑要不要顺从他们,反正这具分身早晚都要死了。还不如让他被杀死算了,刚好也能了结我在光徽宗的尘事。
只见陡然打开了门,不料他们一看到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那张憔悴苍白像是纸一般脆弱的脸,却是突然跪倒在地,神情挣扎痛苦,随后更是捂住了脸,浑身抽搐起来。
「师哥……」
「师哥!」
「不可能,师哥,他怎么可能会跟邪魔勾结,他对我这么好……」
「我幼时,体弱失眠,师哥悄悄地种了满院的秋神华,让我安睡。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俞池说道,丢了手中的剑,抓住了床榻上那人的手。
「我那时被仇人追杀,孑然一身,被师父捡来,仍迟迟走不出阴影,差点过不了心劫,是师哥背我疾驰飞行了百里外的姝望峰头,告诉我,让我听听树叶簌簌作响,看看满目的星星一颦一笑,说如此景色,我以后还要再看好多年,又说我眼中的世界三千繁华,不是只有仇恨一种颜色。」厉竹风手中积蓄的灵力也顿时消灭。
「没想到师哥已经病情加重至此,他吩咐我们不去打扰他,他要沉睡些时日,原来他只是怕我们担心,故意扯谎话。清骨师妹也是,不是让她照顾么?怎么连个脚影都没了!」俞池正嘟囔着嘴。
我心满意足地收回了神识,胸中有股暖意流动,看来我这具分身未来将会得到师妹师弟的贴心照料地关爱,怕是比我这个本体过得还滋润。不过,中了骨女的毒,怕是凶多吉少。我倒不指望这具分身会恢复好起来。
不多时,我便到了乌渊北海,从袖口里拿起一个蚌壳,渡入我的灵力,随之掷入海中。
海面一阵波浪浮动后,一道金光门从水里缓缓出现。我随即沉入水中,步入那道门。
「昭清,好久不见。」
我眼前涌现一片迷雾,那人从阴翳中走出。
他长发披散在身后,散落了几缕银丝在颈窝处。眼眸幽蓝,灿灿生光,五官深邃迷人,薄唇噙满笑意。
「还以为你这个蛇女死了,这么久不见你来。」
「怎么会,我之前结了门婚事,耽误了。」我笑着。
「什么?!」他神情十分惊诧。
「我真不知道该问了什么婚事让你耽误了几十年,还是先问你这样心性的人为何会结亲?」
「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在这海底一个人寂寞了几十年,有时候想着想着,都想给自己一刀。」
「别说谎话,你不也是有很多美人妹妹么相陪?我可还记得你那三大守则,不许诺,不负责,不主动。」我反呛他。
「这守则不是眼前人传授给我的么?谁是鼻祖,你不比我更清楚。」昭清比我笑得更欢。
我撩起脸前的发丝,勾到耳后,又轻声说,「您养的鱼可不比我多嘛,说到底,您才是真正的海王啊。」
可他却一把揽住我肩,「莫说这些了,我真说不过你。不如你我温情一番,共同回忆从前滋味。」
「好啊」我先一步吻住了他。他也顺势狠狠地将我抱入怀中,似乎要揉碎我入骨。
没想到此刻却听到撕心裂肺的喊声。
「姐姐!」
「你可以从他身上下来吗?」
我转身一看,是云则栖,好家伙,追我追到这里来了。
「小狐狸,我可没给过你任何承诺,你我亦没有结为伴侣,不过是各取所需。」
「那你不肯的话,我就。。我就要」云则栖红了眼睛,但是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我知道他心思良善,不舍伤人,定然是不会说出威胁别人的话。
却见他突然嘴角溢出鲜红,随即更是腮部鼓动,呕出一大口血,霎时阖上双眼,从半空中坠落而去。
身后环绕一股浓烈血色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