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刚拎起的水壶又放下了,他以一种弯着腰很难受的姿势沉默了片刻,声音骤然冷下去:“雅诺拉。菲奥诺奇,我没在和你开玩笑。”
秦令初听这个名字还有点陌生。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雅诺拉的全名,他哥卡斯特是这个姓,他当然也是这个姓,虽然兄弟俩分家了但是,他总不能莫名其妙地改个姓氏吧?
被少爷突然叫了全名。
好奇怪。
“怎么了?”
秦令凑过去,轻轻贴着白兰的肩膀低头朝他眨了眨眼睛:“没必要小题大做嘛少爷,大不了下次我定价高一点,高到只有我们白兰少爷能买得起。”
“我嫁雄虫也只嫁你。”
白兰自动忽略他的调戏,拎起水壶继续倒水:“你还有下次?”
绿发雄虫的话叫气氛略微缓和,白兰本意是想听雅诺拉做保证,绝不把自己的身价放低,绝不以赌注的形式把自己送出去,要懂得什么叫作身份尊贵。
“你……”
“我很难保证没有下次啊,”
秦令扯扯少爷的白毛撒娇卖乖:“这个世界上意外很多的,对吧?”
说不定他明天就要流亡了。
砰——!
水壶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颤抖的玻璃桌震得那半杯水来回晃,白兰直起身子,一言不发将自己被雄虫抓在手里的头发扯回来,又一言不发地转身。
秦令的手空荡荡:“?”
白兰回头:“代尔,自己倒水。”
“我这里没有你的侍从。”
“哈?”
从始至终没喝到一口水的代尔:“?”
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秦令都替小金毛委屈,他感觉这事简直莫名其妙,少爷一句话没说转身进了书房,开始冷暴力,代尔窝在沙发上挑拨离间。
“谁惹他了?”
代尔气哼哼地蛐蛐白兰:“总是一副傲气凌虫的样子,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看不起别虫,不就是将来要当家主?摆什么少爷架子?”
谁还不是贵族雄虫了?
哦A级,谁问了?
“怪不得没虫和他玩。”
代尔扬了扬下巴,对站在那里的雅诺拉道:“你跟我玩,也可以去我家住,我雄父雌父都很好的,我给你买好吃的,买一辈子。”
金毛小狗说:“快来跟我玩!”
秦令笑了笑:“我心动了小代尔。”
“但你雄父知道你抽烟吗?”
代尔的脸一下子瘪了:“不许告诉我雄父,我只是偶尔玩一玩而已,你上次还把我所有的烟都掐了呢!”
“我现在已经没有了。”
“我有。”
秦令得意挑眉,手指一翻从袖口摸出一支烟,是代尔上次抽的那盒里面其中一支,他看着小金毛惊讶到变成大圆眼睛的样子就高兴。
逗小孩儿的快乐。
“不懂了吧?”
这叫去买哪有顺手快。
秦令拍了拍小金毛的脑袋,转身去阳台,火焰慢慢吞噬烟尾,燃起细小的火星子,烟雾缭绕中,雄虫轻轻眯起绿色的眸,在空气中吐出一缕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