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凛的轻笑声在屋里响起。“笙笙,你学过那什么生物学,就相当于学过医!我相信你!”
笑声零落,渐渐低了下去。
“你……对我可真好……”
“我想了好多法子……我娘教我的那些,我都用了……可还是没办法……”
“别想太多。”柳笙打断她的思虑,“我已经帮你熬好了,要不……拿进去给你喝?”
最后一声笑就像是弹珠触碰到挡板一样,停了下来。
“什、什么?”
“不好!笙笙!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没关系,我们都见过多少了。”
“你忘了铁柱的样子?还有那秋菊婶的伤口?隔壁的牛大姐,不是也找了你去帮忙?那个样子……可真是惊人。所以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在意的。”
“可是……可是我会在意!”
屋内传来的声音骤然变得尖细,
混着哭腔,透出一种撕裂的恐惧。
柳笙沉默片刻,语气放缓:
“那好,我把药放在门口。你自己出来拿吧。”
里面传出小心翼翼的声音:
“那……你不许看哦!”
“嗯,我不看。”
“你先退出去。”
“行。”
柳笙将手上的食盒放下一步步退出门外。
直到大门咔哒一声关上。
“你……真的出去了吗?”
弱弱的声音隔着两重门传出。
遥远而飘摇。
柳笙扬声答道:“嗯,我在外头。”
她正看着这村里柔和昏黄的光。
像是永不消散的慵懒午后。
过了许久,里面才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肉体拖行的声音。
衣服摩擦在地面,慢慢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