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雅一时懊恼一时郁燥,最后终于有些后悔起来。
再然后,天黑了。
屋子里的丫鬟们极有眼色地出去点亮了廊下的夜昙花灯,收拾一番之后都默默退下了。只留了南宫雅一个人趴在窗边,守着那一盏灯。
——流徵还会不会来?
会不会……
又与她同床共枕,与她……
……
“但……叶流徵她一定很想要了你吧……”
……
公仪凝与她说的话,竟然莫名其妙地又从她脑海之中钻了出来。
啊啊啊!南宫雅抱住脑袋,郁卒至极。
她们之前明明也已经……流徵还会想……吗?南宫雅又咬了咬唇,想到几日之前的夜里,流徵翻墙进来,然后……眼睛变得亮莹莹的,再然后……亲吻她的唇,抚摸她的手都烫得可怕……南宫雅不敢再想,只好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强迫自己去想点别的。
然而这时,廊下却突然传来轻轻一下落地之声。
南宫雅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却见一个身着白衫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是流徵!
可南宫雅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迎上去,反而是退了两步之后,缩回了房里。
屋外的流徵正好看见她急惶惶地退进去的样子。
流徵眉头微蹙,实在有些不明白,这南宫雅又在搞什么鬼?但此时夜深人静,为免惊扰到周围的人,流徵并未出声,只是走到那大开的窗前,一个纵身跃了进去,再将门窗都关好,这才转过身来。
南宫雅此时正呆呆地站在屋子里,面上还带着一些不自然的红晕,两只眼睛盈光点点,站在灯畔,明艳不可方物。
流徵心下一动,想要上前,踏出一步之后却又停了,低头先解起了外衣。
“流……流徵……”南宫雅见状,更是紧张,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你……你干什么……脱……脱衣服?”流徵看了她一眼,只觉南宫雅今晚十分奇怪,但还是答道:“方才在墙边蹭脏了一块。”
南宫雅闻言细细打量,果真见到她白色的外衣上有一块不甚明显的污痕。
流徵脱了外衣,又走到另一角的铜盆边净了手,这才朝南宫雅走了过来。可南宫雅却躲闪着退了又退,一直……
退到了床边。
砰的一声,磕到了腿。
流徵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流……徵。”南宫雅费力咽了口口水,问道,“你今晚……也睡这里吗?”
“嗯。”
流徵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我们早些睡吧。”
流徵微微一怔,现在?她原本还有许多话要问南宫雅,可就在她这怔愣的片刻,南宫雅已经三两下将自己的外衣裙子鞋子都脱了,飞快地爬上了床,又迅速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流徵又是一愣,心中隐隐地倒是有些明白了。
这反应,是……怕她吧?
其实流徵根本就未打算真的对南宫雅做什么,可是陡然之间被南宫雅这般抵触,却还是不免有些失落。流徵叹了口气,索性也打算睡了,不过这一回她考虑到南宫雅的情绪,倒还是穿着寝衣躺上床的。只是见到南宫雅仍然背朝着她一动不动,流徵不免又想,这么看来,南宫雅并不喜欢与她亲近?从前她还觉得南宫雅只是容易害羞,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