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水滴能石穿,他的脑袋壳能有石头那么坚硬吗?
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这水一滴一滴的,最后把自己的脑门滴穿了,那不是早晚的事儿?
他想都不敢想。
水将脑壳滴穿了,那脑壳里的东西……
老道士不敢多想,每次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地抖如筛糠。
如果有什么人真的想要他死,还不如一刀干脆了解,来的痛快。
也不知道抓他来的人是谁。
老道士心有疑惑,便问出了口。
李郁峥冷笑,“你不必知道是谁要抓你,该你办的事情没办好,惩治你,还不是应该的吗?”
萧妤温心里暗道,这个李郁峥也真是够狡猾的,话说的模棱两可,是想要诈一诈这老道士吧?
果然那老道士顿住了,再开口的时候,就待着些恐惧:“你是陆家的人?还是熊家的人?要抓我灭口?”
老道士被抓许久,又受了多日水刑,想来脑子也不太好使了。萧妤温心道,如果不是脑子被这水刑搞乱了,不管是陆家还是熊家,哪怕要抓他灭口,还能容他活到今日?
等等。
老道士说了陆家,和熊家?
如同李郁峥之前对自己所说——陆家,果然有问题?
可是,陆家为何要牵扯上熊家的事情?
李郁峥不做回答,看老道士自己把自己吓的哆哆嗦嗦的,他才又出口问道:“我们是江湖暗门派,受人托付,查你跟熊家暗中勾结意欲加害靖安侯府之事。你若是老实招了,也能饶你一条性命,否则,这水刑,能陪你天长地久——”
老道士连忙嘶哑喊道:“我说,我说——他们,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你先让人把这水,水刑,给撤了,撤了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求你,求你了!”
一阵脚步声,那滴答了许久的水滴声,便消失了。
老道士话说的很慢,但听起来,思绪仿佛逐渐清明起来。
“陆家知道,熙和大长公主非常揪心自己孙儿的婚事,便找到我,给了我两千两银子,让我去告诉熙和大长公主,熊新昌只有,只有娶了靖安侯嫡嫡亲的女儿四姑娘,才能一辈子平安顺遂,熊家也能因此东山再起,否则,熊家便会有血光之灾,灭门之祸。
“陆家这样做,目的有二。”
老道士顿了顿,干着嗓子道:“劳驾赏口水喝。”
一阵轻轻的衣料摩挲的声音、老道士喝水的吞咽声陆续传来。
“其一,如果熊家得逞了。”嘶哑沧桑的声音嘿嘿笑了一声,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如果得逞,靖安侯府与熊家互为姻亲,自然互通有无,熊家便能理所当然地慢慢沾手京畿防卫。”
李郁峥语气淡淡:“这并不难猜。可熊家为什么,吃相那么难看?仿佛秦家已经是囊中之物?如果求亲未果,又会发生什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