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君不满地看了眼韩氏,说道:“这些饰也罢了,那八宝玲珑塔却是必须追回来的,这座金塔有多珍贵,你也是知道的。我不耐烦问了,芥末是你的丫鬟,王姨娘是你的小妾,都交给你审问,问出来金塔便罢,日内问不出来,我只能把她们一起发卖了——哼,就是都发卖了她们,也抵不上一个金塔!”
言毕,她扶着姜明月的手起身,淡淡地警告道:“如海,我们姜家是姜家,王家是王家,你要是偏着王家,趁早告诉我,早早改了王姓去!”
原来姜老君以为凉国公把八宝玲珑塔偷走是给了王家。
姜明月和凉国公俱是一怔。
姜明月心想,姜老君还是不够了解凉国公的没节操啊!
凉国公讪笑:“老君,儿永远是您的儿,永远姓姜,您开玩笑了不是?”
姜老君没有应声,径直走了。
凉国公望着搬得空荡荡的院,一阵头疼,团团转了两圈,恰好芫荽领大夫来了,他忙请大夫进屋。大夫把脉诊断,王姨娘鼻青脸肿不肯让他看气色,大夫开了副药便告辞了。
王姨娘方才嘴巴肿成猪嘴,说话嘟嘟囔囔没感觉,丫鬟给她用冰敷了会儿,消了肿,一说话就显出漏风来了:“国公爷,那些东西呢?”
她忙捂住嘴巴,神色懊丧。
“东西违禁,老君拿走封存了,你莫恼,原是怪我没能思虑周全。回头我再让人给你送些来,准保不比那些差。”凉国公听见王姨娘说话漏风,眉心拢起。
“什么?”王姨娘大惊,她挨了顿打,掉了颗牙,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保住,那她不是白挨打了?
凉国公神色微顿,因心生愧疚,却不愿承认是自己无能,便拉下脸说道:“我也无法,那里面有几件饰是库房册上丢失的,竟在你房里找到了,老君怀疑你指使芥末偷盗,限我日内找出八宝玲珑塔,否则便卖了你和芥末。老君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能忍这一时了。”
王姨娘听出凉国公言外之意来,竟是在怀疑她偷拿了库房的饰!
她又气又急道:“国公爷,妾身岂会眼皮浅,贪图那点饰,你送给我的多少饰没有!对了,库房丢了什么饰?”
凉国公凭印象模糊记得两个:“羊脂玉手镯,松花翡翠手镯什么的……”
王姨娘细细想了想,恍然大悟,面上露出惊愕之色来。
凉国公忙问道:“怎么了?”
“我记起来了,这曾是沈氏的一个丫鬟私下讨好我,送给我的……”王姨娘咬牙切齿,捂着嘴说道。
那东西应该是在沈氏管家的时候就丢了的,那时候就不在册上了,这时候拿出来说嘴,分明是姜明月的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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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踹凉国公
“那她在哪里当差?”凉国公蹙眉问道。
王姨娘气得浑身哆嗦,说道:“沈氏那时候病入膏肓,那大丫鬟到了出嫁的年纪,拿了珍贵的珠宝饰来求我帮她聘个好人家,我见她可怜便答应了,她称是沈氏赏她的,我也没多想。沈氏去世后没两月,她就聘给外面一个行脚商人,哪里还寻得见她!谁知,竟是偷拿库房的东西送我做人情!当年二管家没查出丢了东西,偏偏大姑娘管着库房就查出来了!国公爷,怕是那贴身丫鬟故意留着这个套儿给我钻呢!”
王姨娘一面解释,一面哭,丝毫不提,当初是她贪图沈氏的饰而接受沈氏贴身丫鬟的贿赂,更不提,她怕那丫鬟抖落出来,所以把她嫁得远远的。
“沈氏!沈氏真是阴魂不散,这个恶毒心肠的女人,活该她是个短命鬼!”凉国公气得直骂沈氏。
王姨娘微微勾唇,随即又气恼,那些财物到底是回不来了,那可是她积攒了十几年的宝贝啊!思及此,她心窝像有把榔头在狠狠地敲!
“国公爷,旁的不说,八宝玲珑塔可怎么办啊?”王姨娘这些年没少因姜明月而触怒姜老君,还真的担心姜老君不顾母情分,一怒之下将她卖了。
“我们就死咬着不放,说没见过就完了,你放心,芥末那里有我呢。”凉国公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因王姨娘的脸实在惨不忍睹,故意没去瞧她的脸。
王姨娘也怕凉国公从此厌了她,忙问芫荽药可煎好了。
芫荽站在帘外面答话,没敢进厢房:“马上就好,奴婢去催催。”声音如常,但没人发现她的脸惨白如纸。
芫荽走出凌烟阁,忽然就有种兔死狐悲之感——芥末伺候凉国公有五六年了,凉国公竟然眼不眨地把她推出去顶罪。她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决不能帮王姨娘做坏事,就算做,也要做得天衣无缝,最好莫叫大姑娘抓住把柄。
芫荽端来药碗,王姨娘一滴不剩地喝完,她当初能勾搭上凉国公是凭借着绝色的容颜,之后用真爱绑紧他,因此她对自己的容颜最是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