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南方。”沈磬最先说道。
“南方?”田莘如一愣。
她一直在净心庵,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不知道皇都发生的所有事情。
“是啊,在你到净心庵之后没多久,我就去了南方,这一来一回大半年了。”
“我们刚出发没多久,就遇到了山匪报复。”沈磬坐在中间,开始向几个姑娘将自己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一一道来。
每说到一个危险的地方,姑娘们都会惊心一番。
“噫?那个闫兄弟不是思婉姐的夫君吗?”吴微茫道。
“思婉姐再嫁人了吗?”田莘如问。
“是啊,是位很可靠的人呢。”吴微薇点头道。
“他可是山寨大王呢。”沈磬笑着道。
“啊,”田莘如也笑了,“真好,思婉姐姐能遇良人。”
说到此,姐妹几个沉默了一番。
“你也会有的。”沈磬道。
“舒凝,你别开玩笑了。”田莘如自嘲道,“我入了佛门,这辈子对情爱之事都不会有念想。”
“和尚还能还俗,你怎么不行?”沈磬反问。
吴微薇,吴微茫,田莘如:“……”
要说惊世骇俗,还得是舒凝公主。
天色渐晚,好久没见,几个姑娘实在是有话说。
于是,沈磬亲自找了净心庵的主持师太,安排公主府一行人在净心庵住了下来。
“温松寒居然是君歌的舅舅!”沈磬笑着道,“我当时都惊呆了,怎么会这么巧?”
“哈哈哈。”
再接着,沈磬从海川城讲到春风城,从唐纵酒女装讲到顾晚庭的故事。
听得几个姑娘连连称奇。
当说到蔺暮辞濒死,昏迷不醒的时候,田莘如心里不禁揪了一下。
沈磬不动声色地扫过她微微握紧的双手,继续道:“蔺暮辞这次在南方,杀了那么多奸臣,替百姓申冤,剿水匪,结果差点英雄落幕,真的很让人唏嘘。”
“你们不知道,邵星越在尸体堆里找到他的时候,被火药炸得血肉模糊,要不是感到一丝丝胸口的起伏,邵星越差点也把他一起火化了。”
吴家姐妹吸了一口冷气,田莘如更是心跳慢了半拍。
蔺暮辞出发前曾看望她一回。
那时,她万念俱灰,又被推在风口浪尖,故而把对他的那一些念想全部都灭了个干净。
整件事情跟蔺暮辞没什么关系,她一点都不怪他,她只怪自己对这样的人产生了年少慕艾。
可这样的仰慕,不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能没有的。
再次听到蔺暮辞的事情,特别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田莘如的心还是忍不住因为那一点念想而“疼”了一下。
她不希望他出事。
但也仅限于此了。
现在蔺暮辞是礼部侍郎,未来更是会扶摇直上,鹏程万里。
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