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秦存德顿了顿,“南方的官场水很深,您如果只是来做生意赚钱,小的定是全力以赴,可一旦牵扯到官场,小的恐怕无能为力。”
秦存德也是实话实说,他就是个生意人,官场他惹不起。
“这点你放心,钦差大臣蔺暮辞和两江总督兼兵部尚书邵崇德是我们的人。”
秦存德:……
商红婉:……
秦思婉:……
两江总督是什么概念?
是整个南方最大的官。
整个郗国所有南方七省都在其管辖之下,没有人的背景比他更厚了。
先前海川知府蒋志荣口口声声说的邵家外戚,说的就是邵崇德。
只不过邵崇德不认,如果邵崇德真的认了,那不单单是沈磬,就连蔺暮辞也得掂量一下。
就像前些日子沈磬和唐纵酒听见秦思婉那句“听雨楼是我家产业”时的震撼一般,秦家一家三口听见沈磬说“两江总督是我的人”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殿下,您这么轻松地说这种话,真的可以吗?
无论如何震惊,秦存德听懂了。
沈磬这句话的意思是,事情尽管搞,整个郗国就没有比她舒凝公主背景更大的人了。
他们一个有权,一个有钱,怕啥?
秦存德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他不禁想起这位公主在皇都做的每一件大事情。
哪怕是在南方,也传得沸沸扬扬有声有色。
但话又说回来,商场如战场,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商场又何尝不是如此?
念及此,秦存德心一横。
“殿下!”他一步上前下跪,“小人这辈子唯您马首是瞻,哪怕豁出这条命也心甘情愿。”
“秦老板,我在这里,没有人敢要你们一家人的命。”沈磬道。
秦存德说的是他自己,而沈磬说的是他们一家人。
这是一颗定心丸。
秦存德磕头,沈磬受了。
“既然如此,殿下,你要剿水匪,就离不开刘家。”秦存德继续道,“南方靠水,渔业发达,刘家几乎包揽了整个南方海域的渔业和运输。”
“刘家常年和水匪打交道,显然和水匪私底下打成了一致,您剿水匪,就是剿刘家。而且……”
“而且还有官府。”唐纵酒此时开口道。
“是的,驸马爷。”秦存德道,“南方的水匪能如此猖獗,和官府脱不了干系。”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殿下这次能把水匪剿清,甚至说收编入朝廷,那您那七百万两银子的目标,就几乎达成了三分之一。”
“他们那么有钱?!”沈磬讶道。
秦存德点头。
“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呢?”
“自然是丁家,姑苏家和我们秦家。”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南方商会之中,实际上刘家是最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