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句话,却不停的在我的脑海中回荡着。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人。
——李宏。
只有他,才会叫我朋友。
也只有他,才是我的朋友。
——他不知道我叫什么,我也同样不知道他叫什么。
但是我却知道,那一晚,我们喝酒的那一晚,我们确实成为了朋友。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已经死了,他从17楼上跳下去,骨头,都摔出了体外。
现在,他在哪?
他应该躺在冷冷的分局楼内,冷冷的地下负一层,冷冷的电冰箱里。
他的影子,怎么会在这里呢?
“三郎,你疯了吗?”
“三郎,你又在吓自己了。”
“三郎,也许,你该回家了……”
是啊,我的酒已经醒了。
我现在,的确要回家了。
冰冷的空气中,摩托车,也变得冰冷。
钥匙门,颤抖的手,颤抖的钥匙,我却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钥匙,捅进钥匙门里。
“接下来怎么做?”
“冷静,三郎,接下来,发动你的车子。”
我自言自语,扭动钥匙。
——它,摩托车,却在冰冷的空气中,无法启动。
“快啊,快啊,你难道不想回家吗?”
我对冰冷的摩托车,颤抖的说道。
可是,无数次的尝试,却无数次的失败,摩托车,依然冰冷,此时此刻,它就安静得,像个已经酣醉的勇士。
我正焦急的扭动钥匙,忽然,有一股冷冷的,轻轻的风,吹在了我的脑后。
眩晕,头痛,有如电流般的颤抖,我却依然静静的坐在摩托车上。
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入一口,我已经不再去扭动钥匙了。
——因为,我知道,那不是风,那是有人在我的背后,吹气……
第廿二话 谈话
空气凝固起来,昏暗中,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
恐惧,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了。
我早已熟悉这种感觉,我也早已了解这种感觉。
它就像是一把剪刀,慢慢的将你的心,一点一点的剪成碎片。
越是恐惧,我就越是不能退缩——这就是我。
深深吸入一口烟,然后吐出,慢慢的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