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聚宝阁,本是为了查十五年前叶家灭门案的线索,师父说当年来叶家灭门的凶手曾在书房暗格里拿走一颗夜明珠,那珠子上有特殊的编号。
此刻看到台上的三颗珠子,他心脏猛地一跳。
“一万五千两。”黑衣汉子突然加价,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叶影挑眉,看向那汉子,心里冷笑一声:这位兄台,是在跟我抢?
他突然将折扇一收,指向台上的三颗夜明珠:“二万两,这夜明珠,本少爷要定了。”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一位员外手里刚拿起桌上的茶壶,听到有人出二万两时,惊得差点把茶壶脱手。
他喃喃道:“疯了疯了,这珠子是要成精啊!”
叶影注意到北冥月的雅间窗帘动了一下,隐约能看到月白色的衣袖闪过。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天下第一镖局的大小姐也来了?这下可热闹了!
舞星儿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邻座富商袖口飘来的药味钻进鼻腔时,她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
那是“牵机引”的味道,一种极罕见的苗疆草药,磨成粉后混入香料,会让孩童中枢麻痹,任人摆布。
最近七阁六楼收到的孤儿失踪案情报里,三个案发现场都残留着这种药味。
她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邻座的富商王元宝。
王元宝穿着锦缎长袍,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玉扳指,正唾沫横飞地跟身边人吹嘘:“这珠子我志在必得!送给小公子玩,保准他高兴!”
舞星儿的手指在缠腰的软鞭上轻轻划过,绯红的穗子被她绕在指头上把玩。
她想起师父说的话:“药能救人,亦能害人,关键看煮药的人是谁。”
就像她手里的软鞭,既能杀人,也能护人。
“星儿姑娘,要不要跟?”身后的苏墨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担忧。
他刚收到消息,宁王府的影卫就在隔壁雅间。
舞星儿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叶影的雅间。
那家伙正冲她这边挤眉弄眼,折扇上的“影”字在烛火下闪着光。
她心里暗骂一句“傻子”,脸上却扬起妩媚的笑,对邻座富商道:“王老爷好兴致,只是这皇家贡品,怕是不好随便给孩子玩呢。”
王元宝脸色一僵,随即笑道:“姑娘说笑了,不过是仿品罢了。”
“仿品?”舞星儿把玩着腰间的红穗子,故作担忧道:“可我瞧着,那珠子上的‘御’字,倒是真跟宫里头的规制一模一样呢。”
她说话时,眼角的红痣在烛火下格外显眼,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
王元宝的眼神晃了晃,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那里的药味又浓了几分。
舞星儿注意到他的手腕内侧有个极小的蝴蝶印记,是暗月组织外围成员的标记。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一颗夜明珠的表面上闪过一道极细微的银光——那是银线蛊爬过的痕迹。
她心里一沉,这种银线蛊是幽冥殿的特产,专门用来追踪物件,看来这珠子果然与幽冥殿有关。
“三万两。”叶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舞星儿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是故意抬高价格,想逼出真正的买主。
王元宝的额头渗出冷汗,咬着牙道:“三万五千两!”
舞星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
她用余光扫过二楼雅间的雕花栏杆,在第三个柱子后看到一抹银亮色——那是宁王府影卫的刀鞘。
“我的乖乖,三万五千两!”那位穿着富贵却又其貌不扬的男子忍不住惊呼道。
“你懂什么!”穿月白长衫的书生忽然压低声音:“这珠子要是真跟贡品有关,那可不是钱的事,是掉脑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