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笑了笑,前后两处聚集点的人都有枪,而夹在中间打劫的刘关张还拿着冷兵器混社会,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
“叮铃铃!”自行车的响铃声,很突兀的响彻在整条公路上。
“塔上面的,有没有信件要收发?”易风渐行渐近,接近了拐角处,这才仰着脖子大声呼喊,人皮面具所呈现出来的神态,对黑洞洞的枪口完全无视。
“少扯淡,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塔上的人冲下方喊了一嗓子,随后从山坡上露出十多个脑门上顶着草圈的人脑袋来。
“送信的、快递!”易风夸张的举起自己的绿帽子,一脸的诚恳,如果不是跟制服配套,帽子易风不想戴的,当然也为了遮住脑袋上的斑纹。
“对了,你们似乎人数不少,让我看看啊?”易风兀自把自行车停靠在路边,从横梁上搭着的邮件袋里煞有介事的掏出一摞信件来。
“如果念到谁的名字,赶紧吭一声啊!孙冬梅…。李月…张榜…。刘二虎…。”
易风的举止十足一个尽职尽责的邮递员,从横梁上的邮袋里取出的信挨个念完,见没人应声,赶紧从车后座的邮袋里又取出一摞,不厌其烦的一一念完。
大灾难之前,手机、电话、网络早就普及到人,小蓉蓉都知道拿手机给爸爸打电话,所以邮递信件是小众行为,但还是有人在手写信件。
有些是老人间念旧回忆,互相留个念想;有些是老师布置作业要孩子学习写信;有的则是占卜算命爱好者搞了个群一定要书信往来以示双方的认真和郑重;有的是恋爱中男男女女的复古爱情;还有些是文学爱好者或粉丝写给自己的作家偶像,诚意是一方面,也想让对方从手书文字中看到点人品。种种原因都有,暂总有人在寄信。
易风也明白在一多半人变成行尸之后,找到收件人属于小概率事件,但这好歹是个由头。
见没人吭声,最后又不得不从怀里掏出墓岛上带出来的信件,再一次宣读。
“有没有你们的信?”口干舌燥的易风冲着十几只枪口扬了扬手里的信封,结果依旧一片哑然。
“有没有你们认识的人?知道的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好去送信!”易风追问一句,还是无人答话。
易风径自摇了摇头,把信件原封不动塞进邮袋里,用脚拨开后轮支架,就准备推车走人。
“刘二虎我认识,去了更北面的北岭,你敢去吗?”这时,塔上蹲着的那个男子一看易风要走,冒出来一句。
“我吃的就是这碗饭,有什么不敢去的?”易风咧开嘴,一脸无所谓的笑笑,腿一撇骑坐在了车上。
“你想要什么?”就在这时候,人群里有个年长者发问道。
“一顿饱饭,我可以给你们传递信件,你们给我一顿饱饭做为邮资。”易风扬一扬手里的信件,对着山顶上回答说。
“也接小快递,不接重货。”易风拍了拍自行车的座垫,抬腿上车。一脚踩下去,轻轻蹭出了2米远。
“等等!”年长者此话一出,易风心中一阵窃笑,可能早餐有点意思了。
“你有纸吗?我想写封信。”年长者略微犹豫一下,但还是说道。
“叔,你这是干嘛?”蹲在塔顶上的人有些不乐意。
“不好意思,我没有多余的纸张,但你可以告诉我要给谁,我如果遇到了,也可以顺便捎个口信。”易风停下自行车,煞有介事的拿出一个信封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铅笔,在信封的背面等着记人名。
“你真是邮差?”塔顶上的男人枪口第一次挪到了一侧。
“这个,就算我脱光了也没法证明真假!”易风双腿岔地,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叫郑西关,塔顶上是我侄子郑帅,我大哥叫郑东关,他带着儿媳妇和孙子跟我们失散了,你要是碰到他们,告诉他我们在这里等他。”年长者站在山坡上,一字一顿,唯恐吐字不清。
“郑西关和郑帅,找郑东关,好我记下了。”易风真就在信封的背面认真的写了一行字,还特别留了两个括号。
“大伯,孩子和他妈叫什么?”易风抬头问。
“我老婆叫彦翠萍,儿子叫郑经国。”塔顶的男子自己回答,毕竟是他的老婆孩子。
“好,我记下了,只要遇到了,口信一定带到。”易风郑重其事的把信封装进车横梁邮袋的第一层里。
说实话,除了墓岛上的信件,这其实是易风承接的第一份邮递,格外上心。
“等等,还有我,我叫赵柱子,给我大哥赵铁锤捎个口信,如果他还活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