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欠着债呢,要不然咱回基地吧,认怂,慢慢拿配额还呗。”鸡窝头的家伙还特意踩着车轮,身子向上一窜想要登高望远。
“就是,饿几顿比丢了命强。”又一个人道。
三个人都在伸长了脖子瞪着大眼找人,也没留意谁在旁边说话。
“再等等、再找找,那人藏起来了,三打一,只要能吃顿饱的,咱就回基地。”中年男子开始鼓劲儿。
“咱昨天敲闷棍放倒那两个,你也这么说。”鸟窝头嘀咕道。
“不是想着再攒点就能还清债了吗,再说咱只是放倒他俩,他俩醒了不就乖乖回基地了吗,丢粮保命还长教训,也没吃亏。”中年男子倒也思路新奇。
“咋敲的闷棍?”一个声音问。
“从背后,唉…。。唉…你。。”中年男子一脸鄙夷,不自觉扭头看向说话的人,然后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呼”带着风声。
“啪”一声一工兵铲拍在男子后脑勺上,中年男子呲溜一声沿着车身滑落在地上,昏倒在地。
旁边持短矛的家伙也反应过来,高举双手,一手握一根短矛作势要往下扎,却手举在半空一动不动。
“关哥,闪开。”手持弩箭的家伙躬着腰,双手举着弩,瞄准目标,却发现同伴的后背正挡在眼前。
易风右手握着工兵铲,左手平举,对着举着短矛的家伙向右方摆了摆手,那家伙识趣的脑袋肩膀一起向左偏,漏出一个空当。
举弩的家伙这才发现,同伙的脑袋一偏,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
“你有枪还玩什么工兵铲!”鸟窝头心里愤愤不平,把小破弩识趣的搁在废弃车顶上,双手举起来。
“你,转过身去。”易风摆了摆手里的枪,对举短矛的家伙道。
对方听话转身。
“呼”带着风声。
“啪”一声一工兵铲又拍在男子后脑勺上,两条短矛落地,又一个昏倒在地。
鸟窝头目瞪口呆,看着易风脸上的面具有点惶恐,如同银行取钱遇到了戴面具的持枪悍匪,而且还是会随时处决人质那种。
易风人皮面具外面又戴了一个面具,之前跟叶天语他们一人一个那种自制的,因为不专业,造型也不精致,这种场合外人看起来很有点穷凶极恶的感觉。
鸟窝头腿都开始哆嗦了,举着得手也开始抖,在易风枪口下不知所措,看一眼地下的同伴,最后一咬牙一闭眼,颤颤巍巍的在易风面前转身。
“您要拍就拍准点,我怕疼。”鸟窝头自觉转身的一幕再加上带着哭腔的一句话,差点让易风的严肃劲儿没绷住。
“不急,先聊两句,拍完你,再跟别人聊。”易风忽然觉得,在别人背后问话氛围挺好,别有一番气势。
“你贵姓?”
“免贵姓张”
“其他两位呢?”
“那位姓刘,这个姓关”
“刘关张?有点意思,那我该姓‘吕’!”
“吕大哥好!”张三是个嘴甜的。
易风眨眨眼,这个似乎可以有。
跟张老三一番交谈及观察,易风从民间的角度对时局有了进一步认知。
全球公祭仪式后,幸存者们知道那些清道夫部队的坏小子们,在蘑菇云里与几乎全部的变异体同归于尽。
悲伤与对未来的憧憬、希望一起涌上心头,清道夫的牺牲等同于变异体的覆灭,剩下行动缓慢的行尸,只要胆大心细,人类的好日子似乎指日可待。
而阴谋论诱发的示威活动正向武装暴动的危险边缘滑去,东华国好歹有乌不图和李振邦两个大个儿把这事儿给圆起来、托住了,其他国家却没这种幸运。
现有的很多政权治理结构很可能就此被阴谋论发酵的示威抗议一举推翻,尤其有些国家还是党派之间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互相拆台格局,残存的人类秩序有向彻底的无政府主义滑落的风险。
东华国有人托盘子,其他国家的暴乱已经在酝酿爆发的边缘,大家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