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山门处,地下已经长满了杂草,在夜风中摇曳,就如同从来没有开启过。
。
“啊”
,一声女子惨叫从馒头山东南方传过来,随后馒头山的山门位置便有急促的竹哨呜咽声响起。
“敌袭?”
易风从一楼大厅前台桌子上一斜身站了起来,尚小南也从大厅两张圆桌拼成的床上爬起来。
随即酒店里有火把闪现,之后就是拖沓的跑动声。
墓岛晚上是不开电灯的,有电灯的墓岛就没法儿再被叫做“墓岛”
了,墓岛的人有水,有电,有地,有船,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刚才像是王婶。
坏了,八成是那帮外来者摸上来了!”
尚小南辨识了一下女子惨叫声的方位,赶紧摸枪。
说话间,乌不图和瘸着腿的雅克布已经被十几个人簇拥着冲到了大厅。
“外来者?这么巧。”
易风下午清理房间时已经顺便了解了岛上的情况。
“总共19个,没枪,原先住在山下的村子里。”
雅克布回答道。
按下午尚小南的说法,有段时间基地里有些得了重病的、受伤的,甚至怀疑被感染的,周围人害怕尸变受排挤、甚至恨不得悄悄弄死的,知道墓岛虽然火化尸体,但也有活人,就死乞白赖的爬上到基地领配额的船只,非要来墓岛等死。
而基地也同意定期给配给,对方也愿意拿补给抵船费和租金,就这样陆续有濒死者上了岛。
当然也有搭乘路过的渔船或运尸船悄悄上岛的,甚至有划着大木盆就敢漂上岛的。
开始沙滩上有螃蟹、有贝壳,后来他们就干脆住进了村子里,靠村头村尾的果树和几洼菜地维持生计。
有段时间可能内部产生了矛盾,村子里着过一次大火,一群人有生有死、自生自灭,一来二去,最后积攒了这么19个人。
因为一直山门隔断,双方互相提防,时日久了,山上的人陆续就把山下人的情况摸清了。
“外面放哨有几个人?”
乌不图问。
“加上刚才的王婶,5个。”
尚小南答道。
“小南,吹哨子,让咱们的人回来,大家都守在酒店里,免得黑灯瞎火误伤。”
易风吩咐完,从尚小南的步枪上把刺刀取下来,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酒店外的树林里。
乌不图一挥手,众人都散到了大厅的各个角落里,守住了正门,宋佳把剩余的子弹也分了下去。
冷月的弯钩,如同死神的镰刀利刃,悬在半空,而夜依旧深沉。
婉转悠扬的呜咽声在墓岛上方呼啸而过,以至于远处保税区里失眠的幸存者,闻听墓岛哭声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在夜风中瑟缩。
很快,四声同样的竹哨呜咽声在馒头山的四角陆续响起,有人正向着酒店的方向飞奔。
易风走出石屋,融入黑暗。
山顶风大些,吹得四周枝叶沙沙作响,刺刀冰凉的触感让熟悉的、属于战场的冰冷取代了这一路辗转奔波。
如同黑夜的狩猎者,敏锐地感知着四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