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我,眼尾的泪痣被火光映得发红:"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风突然停了。
密林中的虫鸣鸟叫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
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两下,第三下时——
黑影从树顶直坠而下,带起的气浪掀得周围树木东倒西歪。
那是个穿血红色大氅的男人,面容阴鸷,左眼处有道狰狞的疤痕,一直裂到下巴。
他盯着我腕间的咒纹,笑出了声:"小辈,你已被血魔选中,注定成为我等奴仆。"
"血煞!"明霜的声音冷得像冰棱。
我想起家族典籍里的记载——血魔座下四大煞将,最嗜杀的那个,混沌境舍身境的老怪物。
他抬手,掌心凝聚起血色漩涡。
我甚至能看见漩涡里漂浮的碎骨和眼珠,腐臭的血气混着甜腻的腥,熏得人发晕。"让我看看,太素仙尊的传承者,能撑过我这一掌吗?"
掌风裹着血雾扑面而来时,我本能地将明霜明璃往身后推。
腕间咒纹突然烫得惊人,像是要烧穿我的皮肉。
与此同时,胸口的玉简也在发烫,两种热度在体内交织,竟引出了一丝熟悉的暖流——那是至尊骨的力量,沉睡多时的它,此刻正顺着脊椎往上窜。
《玄体素针解》的残篇突然在脑海里翻涌,母亲的声音混着刺痛响起:"绝脉非绝,是为天地开新脉。。。。。。"
血煞的掌风已经到了眼前。
我咬碎舌尖,腥甜的血漫开,体内那丝暖流突然暴涨——血煞的掌风裹着腐骨碎肉的腥气撞上来时,我后槽牙几乎要咬碎。
腕间咒纹像条活过来的赤练蛇,正顺着血管往心口钻,每爬一寸都带起灼烧般的刺痛。
但更烫的是胸口的玉简——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烫得我想起她临终前攥着我手说的话:"小墨,这玉简便签着你娘半条命,紧要关头,它比你命还金贵。"
"霜儿!
璃儿!"我嘶吼着将两人往身侧推。
明霜的冰锥擦着我肩膀刺向血煞面门,可那老怪物连躲都不躲,冰锥撞在他血色大氅上,竟像扎进了烂泥里,"嗤"地化做一滩污水。
明璃的短刃裹着烈焰劈向他腰腹,他反手一抓,竟直接攥住刀刃,火星溅在他掌心,只烧出几个焦黑的洞,转眼又渗出血液补全了。
"封脉三针!"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漫进口腔。
《玄体素针解》残篇在脑海里翻涌,母亲教我扎针时的温度突然涌上来——她总说我绝脉是"天地锁",得用针锋凿开。
指尖颤抖着摸向腰间针囊,三根三寸长的银针对准"曲泽郄门内关"三穴,狠狠扎了进去。
针入肉的瞬间,整条手臂像被泼了滚油。
咒纹爬到肘部便顿住,像被什么无形的网兜兜住,正扭曲着嘶嘶作响。
系统的警报声终于弱了些:"检测到封脉术式启动,压制率提升至38%,剩余缓冲时间:22分钟。"
"不能硬拼!"我扯着明霜的衣袖,她的指尖还扣在我腕间,冰灵力顺着针尾往里钻,冻得我骨头都发颤,"拖住时间,我。。。我想办法脱身!"
明霜睫毛上凝了层薄冰,她抬头看我时,眼底的冰碴子几乎要掉下来。
她突然松开我,素手结印,身周腾起一片幽蓝冰晶,像座透明的茧将我们裹住。
血煞的掌风撞上来,冰晶"咔嚓"裂开蛛网纹,她唇角溢出血,却笑得比冰还冷:"璃儿,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