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活着,要。。。替我们看看,这世道能不能变好。"
我喉咙发紧。
丹丸在掌心里化出一道凉意,顺着经脉窜到四肢百骸。
明霜已经握住我的另一只手,她的手凉得像冰,却握得极稳:"走。"
我们刚迈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刺啦一声。
我回头,看见灵老的道袍被血爪撕开,露出心口的金色符文——那是守护圣地的禁术。
他对我笑了笑,嘴唇动了动,我没听清他说什么,但看懂了口型:"跑。"
山坳里的幽绿光点更近了。
我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松木香,像团黏腻的网裹住脖子。
明璃突然拽了拽我衣袖,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阿白,我害怕。"
"我也是。"我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又握了握明霜的手,"但我们得一起害怕。"
远处天际突然暗了下来。
我抬头,看见半轮残月被血雾吞没。
云层像被煮沸的红汤,翻涌着往这边压过来。
有细碎的血珠落下来,打在脸上像针扎。
明霜的剑发出尖啸,指向血雾深处:"他们。。。来了。"血雾翻涌如沸,我盯着那道踏空而来的身影,喉间泛起铁锈味。
为首者身形瘦削如竹,玄色大氅被血风卷起,露出腰间悬着的九根白骨短杖——每根杖头都嵌着半枚凝固的血晶,正是暗夜里传闻的"血煞引"。
他抬眼时,我看清了他的脸:眼尾斜挑着暗红纹路,瞳孔是浑浊的灰,像两潭结了冰的死水。
"暗夜王。"明霜的剑刃擦过我耳际,她的声音比剑锋更冷,"他比典籍里记载的。。。更像一具活尸。"
明璃的指甲掐进我手背,她的呼吸滚烫,喷在我后颈:"阿白,他身上的气。。。像要把人骨头都融了。"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至尊骨在脊椎处发烫,像有团火顺着骨髓往上窜。
灵老说过,至尊骨觉醒后,混沌之力会与血脉共鸣,可此刻我只觉经脉里的血魔印记在狂躁翻涌,仿佛在迎接什么旧主。
"墨小友。"灵老的青铜铃突然在我肩头轻响,他不知何时站到了我们身侧,掌心的金纹正在渗出淡金色光雾,"这老东西是混沌境舍身境巅峰,我最多拖他半柱香。"
半柱香?
足够我们跑进血源禁地外围吗?
我扫了眼墨风——他正攥着那枚青铜通行令,指节发白,额角全是冷汗。
气海境后期的修为在这种级别的战斗里,连自保都难。
血雾里传来尖啸,二十余道黑袍身影从暗夜王身后掠出,脚下踏着扭曲的血云,将我们的退路围了个半圆。
为首的黑袍人抬手,我看见他掌心浮起个血红色的罗盘,指针正剧烈震颤——那是追踪法器。
"原来如此。"我咬碎后槽牙。
三天前在黑市换通行令时,墨风说这铜牌能混过外围血卫,可他没说。。。这玩意儿本身就是追踪器。
血魔契约在我腕间灼烧,像有人用烧红的铁签子在皮肤下画圈。
"封脉九针!"我低喝一声,至尊骨猛地炸出刺目金光。
这是《玄体素针解》里的杀招,以混沌之力引动气血逆冲,专破修士经脉。
指尖凝出九道淡金针影,我认准那持罗盘的黑袍人——他是阵眼。
第一针点中他"气海穴",第二针"命门",第三针"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