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能感应到。"
我捏紧珊瑚珠,冲她笑了笑:"放心,我还等着看你穿喜服的样子。"
她耳尖瞬间通红,却没像往常那样反驳,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轰鸣声已经到洞口外了,隐约能听见有人喊:"里面有灵气波动!
快布困仙阵!"
我转身走向矿洞最深处,那里有面泛着青光的石壁,信笺上的"试炼之地"应该就在后面。
指尖触到石壁的刹那,凉意顺着皮肤窜进识海,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起来——
火把的光、明璃泛红的耳尖、明霜凝霜的指尖、周某按剑的手。。。都像被揉碎的水墨,渐渐淡去。
有风声在耳边炸响,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已变了。
我踉跄着扶住身侧的石壁,指尖触到的却不是粗糙的岩块,而是一片黏腻的湿冷——像是被冷汗浸透的床褥。
"白哥儿,又咳血了?"
沙哑的女声撞进耳膜时,我猛地抬头。
褪色的青布帐子在头顶摇晃,床头铜炉里的艾草味刺得鼻尖发酸。
母亲半靠在床头,枯瘦的手正攥着帕子,帕子上的血渍像朵开败的红梅。
她的眼睛凹得厉害,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还是暖的,"娘说过,《玄体素针解》要配合晨露里的七叶莲。。。你又偷偷省药材了?"
我喉咙发紧。
这是我十二岁那年的冬夜,母亲最后一次清醒着同我说话。
那夜我守在她床头,攥着从药铺偷来的半把七叶莲,被护院抓住时挨了三记耳光,却笑着把药塞进了她手里。
可此刻,我分明看见她颈侧的血管在泛青——那是中毒的迹象,是我后来才察觉的,家族里有人往她的补药里下了慢性毒。
"不是幻象,不是。。。"我掐自己的虎口,痛感真实得让眼眶发烫。
可母亲的手突然穿透我的手腕,摸向我后颈——那里有块温热的皮肤,是至尊骨未觉醒时的征兆。"白哥儿,你天生绝脉,是老天要收你。。。"她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阴恻恻的,"可这根骨。。。够换十颗续魂丹,够让我多活十年!"
我猛地后退,撞翻了床头的药碗。
瓷片飞溅的脆响里,母亲的脸开始扭曲,皱纹褪成青年模样,是墨家家主身边的大长老!
他指甲变成乌青色,直往我后颈抓来:"庶子也配留至尊骨?
给我——"
剧痛从后颈炸开。
我仿佛又回到了家族大比那天,被按在演武台上,老祖的玄铁锥扎进骨头的声音"咔嗒"作响。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我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在碎裂,能看见鲜血浸透了青石板,能听见周围族人的哄笑:"废物庶子,活该被夺骨!"
"不!"我吼出声,跌坐在地。
掌心触到的不是青石板,而是松软的泥土——场景又变了。
月光漫过一片焦土,明璃的珊瑚珠在碎石堆里闪着微光。
她仰躺在地,衣襟被鲜血浸透,眼尾的泪痣被血水洗得模糊:"墨郎。。。我是不是又胡闹了?"她的手无力地垂着,腕间的银铃再没了清脆的响。
几步外,明霜蜷缩成一团,发间的冰珠全碎了,像撒了把碎玻璃,她的指尖还凝着半朵冰花,却再没力气凝结成剑。
"阿璃!
阿霜!"我扑过去想抱她,可指尖刚碰到明璃的肩膀,她的身体就像烟雾般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