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敏感戳中虞乔卿心中隐藏的心绪,回想起谢听之,虞乔卿开口想要反驳,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如今的她和谢听之,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谢听之对她的情感已然变质,甚至连先前的温润皮囊都亲手撕碎。回想起那日日夜夜在耳畔的“听之心悦卿卿”,虞乔卿忽地茫然了。
正想着,眼前浮现一张纤细的手。卞听芸见她呆怔,轻声道:“在想什么?”
“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同听芸说说?”见虞乔卿闭口不言,卞听芸收回手。
虞乔卿侧头望着她。
女子年纪与她相仿,养在这样的深宅大院,性子却是难得的稳重。若是自己没在飞花阁历练的那一年,恐怕难以和她相提并论。
“我……有一个故交,”虞乔卿思索半天,斟酌着字句缓缓开口,“她和一位男子,暂且说青梅竹马,关系匪浅。”
卞听芸挑眉,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安安静静继续听下去。
“可惜后来,那男子承认自己心悦于她,但两人终因伦理无法相聚,这该如何?”虞乔卿低头,话险些都说不利索了。
她还是头一回如此直白坦诚,尤其是,自己和谢听之的事情。
察觉到身旁的卞听芸陷入沉思,虞乔卿余光瞥了眼,见她没有异色,缓缓松了口气。
看来并没有发现。
风过湖面吹起褶皱,碧水倒映出缱绻的浮云。卞听芸忽而笑了,一字一顿道:“那便要问你……的那位故交,对那男子究竟是何想法?是相爱但碍于世俗,还是对他无感?”
“若是喜欢一个人都成了错,那世间的真情也经不起考验了,”卞听芸说完,又觉得自己此话不妥,补充道:“不过也要看你们两个有没有直面的勇气了。”
被她这番宽慰,虞乔卿沉在心中的阴霾还是没有散去,隐忧攀上眉眼,“可我若是不喜……”
说到这里,虞乔卿惊讶地看着卞听芸,随即双颊绯红,手死死攥住手下的扶手,“你都知晓了。”
“先是问及听芸和昊渊,复又提到这个,稍微思索番便能想到其中的联系了,”卞听芸调侃着,“少主未免将听芸想得过于蠢笨了。”
“可他是世人口中十恶不赦的魔头,我出自飞花阁,又该如何?”虞乔卿摇头,拇指摩挲挂在腰间的佩剑,目光划过一抹黯然。
“能够渡化让他改邪归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不过他犯下的罪孽,自然要自己去抗。”
听完卞听芸的一席话,虞乔卿心中对谢听之的情感也明朗起来,只是这样一来心脏更是痛得喘不过气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