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宁水食肆旁边的打手们也闻到了这香味,一时有些失神,差点被勾走了魂儿。
他们守在这里好几日了,为了不让一个人进入宁水食肆,每日都是带干粮饼子来,随便对付一口,吃饭的时候眼睛不能离开食肆,要不然说是牛马呢,比牛马还要卷,根本没有午休时间。
闻到滚滚而来的香味儿,打手们正在啃干饼子,那些饼子又干又硬,拍在条凳儿上恨不能将凳子腿儿打断,一不留心还能将牙床子硌肿,咽下去也刺嗓子,没得半点子香气。
相对比起来,那黄焖鸡的味道实在过于喷香,不由自主的往鼻子里钻,引得打手们疯狂吞咽口水。
别说是打手了,酒楼管事儿的也深深的吸了两口,太香了。
阿直开始上演“吃播”了,他夹起一块鸡肉,全都是鸡腿肉,没有一点子乱七八糟的地方,炖得软烂脱骨,十足容易入口,却又不会过分糜烂,轻轻一咬,鸡肉娇嫩弹牙,骨头一下子便脱了下来。
“嗯!”阿直的眼睛亮堂起来,他并没有想要表现的多么夸张,但是这鸡肉入口的味道,和旁的都不一样,鲜嫩极了,一点子也不柴。
阿直使劲点头,说不出什么赞美的话来,又夹了一块香菇送入口中。
呲——
香菇吸饱了黄焖鸡的汤汁,一口咬下去直接喷了汁水,烫得阿直一个激灵,却不舍得吐出口,连连点头道:“这菇子好生入味儿。”
“腐皮卷好香,一股豆香味……”
咕咚!酒楼管事儿的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阿直大口吃肉,大口吃饭,差点子没把他馋死,一面啃饼子,一面就着“吃播”,哎哟一声,竟咬了舌头。
“他娘的!”打手气愤的道:“老子们在这里风餐露宿,那个小子竟吃香的喝辣的!”
其他打手道:“可……可他咱们也打不过,这怎么办呢?”
酒楼管事儿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的确,他们打不过阿直,一起上也打不过,不能自讨这个没趣儿。
“没事!”酒楼管事儿大手一挥,道:“那个小子是他们一伙儿的,也不算是有食客进门。”
“是啊是啊,”打手们应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不算食客。”
管事儿和打手都是带着任务来的,郑掌柜不让一个食客踏入宁水食肆,如今阿直进了食肆,还吃了黄焖鸡,若他算是食客,管事儿和打手岂不是没有完成任务?
他们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事儿干,反正郑掌柜不能亲自监督,他们只当没看见,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阿直很快将一干饭菜席卷一空,擦了擦嘴巴,竟有些意犹未尽,但胃里已经撑满了,实在塞不下一星半点。
阿直将财币拿出来,放在台面上。
叶宁道:“这太多了,黄焖鸡现在特价,一份三个钱币,加一钱分量升级,拢共四钱,加菜是免费的。”
阿直道:“那剩下的钱,麻烦帮我打包外送罢。”
阿直自己是吃完了,非常喜欢这种滋味儿,打算也给义父带回去尝尝。
阿直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义父不吃鸡子,麻烦不要放鸡子。”
叶宁点点头,他知晓的,曲音对鸡蛋过敏,眼下他们是合作的关系了,自然不能放鸡蛋。
阿直掰着手指头又数:“义父吃香菇不吃根子,麻烦菇子一定去根……义父爱食腐竹皮,但不要太软烂的,喜欢腐竹拐弯那段最硬的地方……”
他说到这里,蒋长信忍不住插嘴道:“你义父还挺挑剔。”
阿直不好意思的道:“义父的吃食平时都有专人伺候,的确有些挑剔,麻烦你了。”
阿直什么都吃,很好养活,曲音却是什么都不吃,吃得也很精细很讲究,简直便是两个极端。
叶宁微笑:“无妨的,食客的忌口难免都不一样,我记下来,保证不会触到曲大人的逆鳞。”
阿直又道:“再劳烦你做几份超大份的黄焖鸡,什么也不用加,多来点米饭,我想带给执勤的护卫,叫他们也尝尝。”
叶宁记录下来,道:“几份?”
阿直仔细想了想,道:“二十份罢。”
叶宁挑眉,没想到曲音的排场还挺大,随随便便就跟着二十个护卫。
阿直自己吃完了,还打包了二十一分外卖,这可是个大订单,叶宁和崔岩一起在厨房里忙叨,很快就将所有的黄焖鸡做好,给曲音的那份贴上标签,其余的二十份全部一样,所以不必区分。
叶宁让崔岩将这些吃食全都装上小车子,一会子请帮工推着小车子送出去,阿直便亲自拎着曲音那一份离开。
叶宁送到大门口,阿直与他告别,提着食合便走了。
围观的人群十分好事儿,从阿直进入宁水食肆,到他吃饭、吃完、定外卖,竟然全程围观,一点子也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