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意倒不怕东宫的人会如何。柒伶9泗刘散期伞令
江元珩率先回宫,肯定会利用禁军统领的身份明里暗里护着东宫的宫人,不会让人出事。
可莺娘以为自己身中青衣蛊,与其他人不同。
他离宫前,想着这次要么成功脱离主线,要么就是办好差事回来,怎么也不至于数月不归,因此只给莺娘留了两个月的“解药”。
若是他脱离主线成功了,自会再悄悄回骥都,寻机带走莺娘,为她找一个天高皇帝远之地,继续生活。
他没想到自己是又没脱离主线又昏迷了数月,如今莺娘的“解药”早没了。
他现在已经无所谓从前的风流纨绔之名了,莺娘会不会说出去都没关系。
他不过是担心莺娘最后一个月没有解药,发作之前或许因太过担忧,反倒出了事。
魏白山和他说:“她可担心您了,但是说起来,她比奴才们都还要坚信殿下无事。”
“奴才私底下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得含含糊糊的,说什么……”魏白山挠了挠头,“她有相思之病,殿下每月来看她,她才能减缓相思之情。可殿下至今未归,她却心下安然,寝食皆好,想来殿下偷偷回东宫看过她了。”
沈持意:“……?”
原来,莺娘以为青衣蛊没发作,是因为他偷偷让人回东宫,把解药混进吃食里悄无声息让她吃进去了。
“……”
魏白山还说:“奴才们没被宫中到处流传的谣言所惑,还得有莺娘如此坚信殿下无事的一分功劳在。”
“奴才感谢她,她说:‘都是殿下高瞻远瞩,暗示提醒,让她心里有数,才能如此镇定。’”
“……”
原来东宫是这样做到人心向背的吗。
好的。
不过……楼轻霜会告知江元珩他醒了,再正常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连魏白山也会被偷偷带出宫来见他。
沈持意转头去看楼轻霜。
那人神色自若地低头裱画,似是没在意他们这边的久别重逢。
但不用沈持意问,魏白山下一句便紧赶着禀报:“在殿下生死未卜的这段时间里,苏阁老私底下派人找过奴才,问了些话,还想给奴才塞一大笔银钱,说奴才这个东宫太监总管当不了多久了,但他可以帮奴才找新的主子,或是调到陛下跟前伺候。”
魏白山重复了一下苏铉礼问的问题——听上去都是些可以寻机问罪找漏洞的问题。
“殿下放心,奴才含糊过去了,没有理会。”
这事若是单独提起,沈持意还会想一想是不是苏铉礼干的。
可在楼轻霜默认魏白山是可信的情况下……
这根本不是苏铉礼干的,是楼大人找人试探了一下他的太监总管可不可信吧!
确认魏白山可信,楼大人这才让奉砚把人带来楼府私底下见他。
太子殿下又转头去看楼大人。
楼大人继续一本正经地垂眸裱画,从容平静,俨然不动。
想来这种试探筹谋,对楼大人来说不过洒洒水。
他倒是乐享其成了一回。
他又回头,继续问了问江元珩和魏白山宫中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