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人立刻抱回床上。
别看了。
楼轻霜上前。
沈持意感觉到男人凑到了他,没回头,抬手拽了拽身边人的袖子:“这间屋子,是照着我在画舫上的房间做的?除了屋室大小稍有不同,其他几乎一模一样,怎么做到的?我们去烟州的时候,那艘画舫里我的房间东西都在啊。”
没有回答。
怎么又不应声?
“……檀郎?”
他回头去看楼轻霜。
那人明明就一直在看着他,直至此刻才答:“回帝都前,令人画了图纸,照着做了一份,但一应物件都是我搬进来的,在那之后,除了你我,无人进过这里。”
都是一人制备吗……
沈持意又回到那几幅未完成的画前。
他其实想拉着楼轻霜,现在就画完其中一幅画给他看看。
但他刚刚喊楼轻霜总是得不到应答,喊一声这人才应一声,也许是困了。
他打消想法,正想转身。
昏沉之感顷刻间席卷而来。
他突然一个踉跄。
有人及时伸出双手,将他扶住,一一吹灭了沈持意点燃的烛火。
“此地处于地下,全靠气孔进风,不可长久点燃如此多的烛火,对身虚体弱之人不好。”
楼轻霜将他重复扶回床榻上,替他掩好被褥。
“卿卿该安寝了。”
这人说。
“……”卿卿登时说不出话来,转过身去,继续背对着楼大人。
过了片刻。
他们两人背对着背。
“你刚才故意等我‘睡着’,出去干什么了?”
楼轻霜:“……”
楼大人驰骋官场,君子小人,一念之间,手到擒来,阴谋诡计都从未失手过。
今夜不过瞒了两件事:一为密室,二为出屋。
尽皆被太子殿下掀了个干净。
他仿若随口般道:“朝局之事,去找溢年聊了聊。”
“哦……”
密室中再度没了声音。
情念纠葛终于随着清风明月一同沉入深梦中。
盛世人间阖眼,万家灯火渐熄。
次日。
天光未亮,日头还差片刻降临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