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太医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和奉砚一道退出去了。
他放不下心来,站在廊中,不敢远走,干脆在外头走来走去。
不多时,楼轻霜又喊了奉砚进去。
奉砚进去没多久,端着楼轻霜为太子换下的衣物出来了。
最上面还放着一把被湖水泡湿过的折扇。
周溢年:“……”
正嫌手头无物的周太医拿起一看,觉得虽然上面画的图案都晕开了,但是还能用用。
他直接拿起来,抓在手中扇着风,降一降急切不安带来的火气。
又过了一会,奉砚又进去了。
这一回,他捧着楼轻霜那身沾血的白衣出来。
周溢年拦住他,小声问:“怎么样?”
奉砚轻轻摇头。
“半死不活。”
也不知在说哪一个。
周太医撑不住了,他干脆从奉砚手中抢过这些衣服,把扇子换给奉砚,说:“不干点事我心慌,我去洗衣服,你候着。”
“……?”奉砚点头,“好。”
周太医浆洗衣裳去了,轮到奉砚等在屋外,总算明白周太医刚才为什么坐不住。
他望着屋内烛光,也忍不住担心。
公子怎么样了?
太子怎么样了?
太子为何会这样?公子现在又在想什么?
奉砚开扇狂摇,走来走去。
这时,不远处一艘更大的画舫渐渐靠近。
江元珩领着他们这次出门带来的亲信,遥遥瞧见奉砚,便焦急地同他挥了挥手,等不及两艘画舫凑近,飞身而起,用轻功掠过水面,便来到了奉砚面前。
“殿下怎么样了!?”
奉砚还未回答。
“吱呀——”一声。
男人推门而出。
他已经在屋内给太子还有自己都漱洗了一番,本该褪去方才的狼狈。
可奉砚和江元珩尽皆一顿。
他从前哪怕是在家中、哪怕是在沐浴之后,只要不曾安寝躺下,一头黑发总是整整齐齐地绑束而起,或是一丝不苟地戴冠,或是素净简单地戴簪。
可如今却尽皆垂落而下,只在后颈下的位置松松垮垮绑了根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