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提出这种要求的人本就是个气度不凡俊美无俦的贵公子,老鸨竟没什么脾气,只是为难道:“这位公子……”
沈持意挑眉:“怎么?没有?木兄,我们走。”
他作势就要起身。
老鸨却又拦住他:“诶诶诶,公子慢着,怎么会没有呢?”
沈持意便知是妥了。
做风月馆营生的,都是见惯了下至三教九流上至豪门显贵的人精,攀高踩低,趋炎附势者多如牛毛。
他们知道该对什么样的人高高在上,又该攀附巴结什么样的人。
若是和这些人往来的姿态稍有不对,别说是点头牌,老鸨不把他们当冤大头敷衍一顿都算良心发现。
他看上去钱多得没处花,却至今没花出一分钱,又要求极高,才能让这些人上赶着满足他。
果然,老鸨说:“妾身这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儿,必能让公子满意。不过……先前有位贵客,包了她每个月的这几日,她本该现在是有客的,只是不知为何,贵客这两日没来,这才闲了下来。”
“但贵客银钱早已给过了……”
沈持意这才掏出早已备好的一袋子金子,直接连着荷包一起扔给了老鸨。
老鸨笑开了花:“妾身这就去问问我那女儿。”
她转而看向楼轻霜,“这位公子呢?可有什么喜好,妾身也为公子寻来。”
楼轻霜浑似一个情场失意的颓丧之人,握着酒杯,悠悠然转过头,似是从酒意中缓了一会,才说:“你寻不来。”
老鸨:“公子说来听听?”
“无甚好说。”
“苏公子喜欢的,遍寻天下,或许很多。可我喜欢的,举世无双,难觅其二。”95貮1⒍灵②8③
“你去喊他要的人来吧。”
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他这话说的,仿若心中有一个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似的。
太子殿下在心中为楼大人的演技竖了个大拇指。
老鸨见惯了伤心人,不再多问,领着人撤下了。
屋门合上。
老鸨都走了,楼轻霜喝完满壶的酒,突然说:“殿下刚才所说,可是真的?”
刚才?
是说刚才他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那些话?
“自然不是真的。”
虽说是对照着楼轻霜说的,但那确实是矫饰过的夸张之言。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
他的木郎是最精于谋算的假君子,最风度翩翩的真谋客,又不是真的霁月清风朗朗明月。
楼轻霜应当只是随口一问,没什么反应,淡然道:“殿下很擅风月之道。”
“我方才都说了,要在这种地方闯开道来,大人未必能有我厉害。”沈持意得意,“大人赌不赌,一会来的人,必然能给出一些税银的线索。”
楼轻霜突然止了喝酒之势。
“江统领收集来的消息里可以看得出来,皎月楼有三个头牌,那采买常来皎月楼,谁都点过。但人多嘴杂,不可能三个人都和税银有关。”
“殿下提的要求,老鸨其实满足不了,但她会想到一个见识过地位足够高的贵人的人,这样的人会哄人,就算满足不了殿下的要求,也能让殿下以为她能满足。”
那必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