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榷城,有的是时间。
楼轻霜暂时把真的那一个塞回了沈持意怀中,在小殿下身旁,和衣躺下。
长夜漫漫,圆盘在星河之上流淌,被高天的长风送至西边,一坠而下。
尘世掀开一幅天光涂抹的画卷。
明日初升。
晨光乍醒,千家万户还有许多人尚在美梦之中。
客房里一片安静。
日头渐升。
日头再升。
日头升无可升。
还没等到太子殿下和小楼大人出来的江元珩:“?”
跟在江统领身后准备听太子殿下号令的三个暗卫:“?”
周溢年试探地敲了敲门:“苏公子?木公子?”
五人面面相觑。
江元珩担忧里头出了事,不由分说,上前便是踹门:“公子!!”
在一旁没来记得拦住人的周太医:“……”
“咣当——!”
门栓直接被江元珩踢断,两扇门分别猛地朝两侧撞去。
沈持意朦朦胧胧地被这一声巨大的动静拽出梦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坐起身来。
随后便瞧见了愣在原地的江统领,一旁赶忙低下头的云一云三云四,还有面露尴尬的周太医。
日上三竿,已至晌午。
周溢年看了一眼床边燃完的一整把安神香:“……”
楼饮川真不是个东西。群溜玐㈣钯玐鹉⒈鹉六
他赶忙拉着凝固的江元珩往外走:“打搅了打搅了……”
“砰——”
太子殿下还一言未发。
房门便又合上了。
沈持意这一觉睡得太久太沉,意识醒得比往常慢上许多,他到此刻才缓缓回想起昨晚……
他成功偷到了香囊!
他赶忙低头一看衣襟内侧的衣兜,香囊好端端地藏在里头。
他把香囊又塞得深了些,松了口气。
这东西可终于被他拿回来了,除了此物,他没有留下什么直接证明苏涯就是苍世子的证据,楼轻霜哪怕有所怀疑,应当也很难直接说他就是苏涯了。
如此一来,他也不用担心脱离主线后还得找机会回来取香囊。
不错不错。
香囊的威胁总算没了!
就是……就是他怎么躺在床上?
昨夜他不是准备起身去竹榻上睡吗?
太子殿下后知后觉到刚才进门那些人的诡异神情,转头看去。
只见楼大人微微蹙眉侧躺在他的身旁,显然和他同床共枕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