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许堪。
“此乃青衣蛊,还有对应解蛊的药方。药方里有下蛊之法,殿下也可自己稍作更改,如此一来,就只有殿下知晓更改了什么,又该怎么解。青衣蛊是给暗卫用的,如您需要,可以自行制取……”
沈持意对这种用来控制人的玩意没什么兴趣,囫囵听着,目光飘来飘去。
宫中砖红瓦绿,高屋殿宇鳞次栉比,巍巍森严。
许堪身后长阶攀空而上,空荡荡一片长廊贯通两侧。
一个人影似是跟随在许堪身后,徐徐而来,缓步走出,见着阶下之状,步履稍停。
沈持意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头循声望去。
来者一手拢袖,怀中抱着一叠公文,肩上背着长琴。
他身着洁白无瑕的翩然白袍,银色云纹靴履地,一头乌发高高束起,白玉簪穿发而过,一丝不苟。
四方积雪印着白昼天光,更衬得他清俊泠然。
如水鹤立云端,似谪仙踏月行。
这人稍稍垂眸,正巧对上沈持意迎着衣摆而往上的视线。
四目相对。
沈持意乍然瞧见今日不断浮现心头的那张脸。
每一缕发丝、每一处皮肉都同不告而别那日站在画舫前端吹笛的男人分毫不差。
可这人眼疾似乎已经好了,那双眼睛不再空茫,装着沈持意期望过不知多少次的皎然明光。
果然好看。
等等。
糟糕。
他这相思病才刚刚发病,怎么就在一日之内无药可救,出现幻觉了?
他怔愣间,高惟忠却在他身侧笑道:“赶巧了,舟湖没见到人,却在许统领这碰到了。”
“殿下,那位就是楼轻霜楼大人。”
正准备撩起袖子擦一擦眼睛的沈持意:“……?”
什么?
谁?
你说谁?
你再说一遍?
什么楼什么轻什么霜!?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