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正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凑到具俊表身边,要他透露详细的告白细节,还怪他闷声不响的就把林席若搞到手也不支会,害的他一身的本事空无用武之地。要是用他的那些,怕是到最后也要走花花太岁的路线。具俊表是不可能把自己第一次失败的告白说出来的,至于林席若提出交往时用“试试”来形容,说出来肯定又要被戏虐一番,他就只得故作神秘的不告知。
将那个还在具俊表身边瞎晃荡的身子扯了过来,宋宇彬皱着眉头偏头向他又朝尹智厚那边看,苏易正算是明白过来,才止住喋喋不休。
屋子里突然静的有些诡异。而此刻的具俊表没那闲功夫管这些,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撑着下骸思考着明天该和林席若做些什么。猛然间他开口说:“明天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虽然不该带上电灯泡,虽然我们已经很熟,但我还是决定要进行隆重的介绍。”
“你们的婚姻根本都不由自己做主,你觉得真的需要进行吗?”
三个人一齐将目光投向尹智厚。虽然他的话是接着具俊表刚才的话的,但彼此又心知肚明他要问的是这样没有未来保障的感情是否需要进行。
这个问题还没在具俊表的思考范围内,“只要相爱了就可以,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未来。”
“你真的那么以为吗?”尹智厚冷静的目光直视他,说:“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没有以后,她要怎么办?明知给不起未来,还要这样勉强吗?”
宋宇彬用身子挡在他们对峙的目光,向着尹智厚那边说:“现在谈论这个问题似乎不是时候,我们现在应该替俊表高兴吧。”
他依旧从容不迫,淡漠的问道:“那到时候谁替席若难过?”
隆重的介绍
具俊表绕过宋宇彬站在尹智厚的面前,疾声厉色的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们没有未来?凭什么认为我给不起她未来?我给不起的话,你是不是预备给她?因为瑞贤姐离开了就要找一个人填补空缺吗?”
“够了!”尹智厚冷冷的看了他数秒,从沙发上起身离开,宋宇彬拉住要追上去的具俊表,苏易正见情况不对也过来拖住他,说道:“你们在干什么?本来是好好的事怎么就弄成这样?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
“再说了,要是席若知道你们为了这个事起了矛盾,她会有什么想法?”
这话使得具俊表安定下来。他烦躁的将身子抛到沙发上,蹙眉半天没吭声。宋宇彬靠他坐了下来,说:“智厚向来考虑问题周到,你应该相信他没有恶意。我们是多年的兄弟,为了女人出现隔膜不是很低级吗?再说那个人又是席若,以她的个性,要是知道了你和智厚因为她发生冲突,你难道不觉得她会放弃掉你辛苦坚持的感情吗?”他用了最稳妥的方式要解开他们的矛盾,不提过失,将感情摆在所有之上。
“就是,俊表,你刚提起瑞贤姐,又不是不知道瑞贤姐的事对智厚打击有多大,你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欠缺考虑。智厚会那么说完全是为了你们考虑,如果是别人你觉得他需要提醒吗?还有,你最后一句话是在怀疑智厚还是在怀疑你和席若的感情?在我看来席若并不是那样随便的女生,这样的说法要是旁人听了保不定怎样曲解。”虽然苏易正内心里并不是真的这样想,为了消除他们的误会还是不得不配合着宋宇彬的。
好歹最后经过两人的一番功夫算是解决了他这方面,接下来自然就是去做尹智厚的工作了。他们俩都看在眼里,只是谁也不想兄弟的感情会因为爱情而出现裂缝。
和具俊表商定好明天的正式介绍按着他所想的进行,至于尹智厚那方面,他不发表意见,两人就心知肚明他是同意的。
不料想当宋宇彬出现在尹智厚面前连嘴巴都还没张开时,他就已经开口说:“我会去的。”宋宇彬惊愕的看着他,本以为要下一番功夫劝说,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很少见他生气,刚才的那句“够了”分明就用了毕生的力气喊出来。如今却平淡如水的说会去。
虽有好奇,宋宇彬并没有提出问题。有些事并不一定需要告知旁人,并且,有些事连当事人自己也未必弄不清。
按着他的肩膀,宋宇彬郑重的说:“从现在开始,席若是俊表的女朋友,而我们是俊表的好朋友。我们可以替俊表好好的照顾席若。”
尹智厚奇异的勾起右边的唇角,是很明了的嘲笑。宋宇彬真正想说的他哪里会听不出来,只是突然之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悲戚感。好朋友间都要这样以婉转的方式提醒,那还有什么会更为真实而坦白呢?
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自是隐匿着各色的悲哀。也许是自己想太多,才这样难过。
向着愈来愈深的黑夜里行走,身后空无一物告诫着他未拥有过任何。五岁时父母出车祸过世,便不再拥有父母的关怀;父母过世后自闭的自己没有朋友,不曾拥有快乐的童年;与闵瑞贤在一起,却始终明了瑞贤是他无从靠近的恋人;闵瑞贤去了巴黎后,他的生命全部空白。
那个唱歌给他听的女生,她唱着唱着就流泪了。那个陪自己走路,仿佛要坚持到世界尽头的女生,她已在路口左转了。
她曾如此的让自己感动不已,浅淡的,在他心里刻下深刻的痕迹。现在连她,也不会陪着自己了。
有时会想着,如果那天要她不要接受的话说不定结局就不一样了。可是也只能是想想,那样做的话,他始终会觉得对不起闵瑞贤,也对不起具俊表。
那么说刚才对于俊表的提醒并非是真的因为担心他们的未来,而是因为自己在嫉妒。想到这,尹智厚开始有些厌恶起自己。竟然有了妒忌。
已经忘记有几日没见到过林席若。只觉得有很久很久。间隔着看她,尹智厚才发觉她已不再是能陪着自己安静行走,站在树下听自己拉小提琴的女